“啊?”张仲文和檀其卢都翻着白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陈云舒。
“你疯了?你没听明白我苦口婆心掏心挖肺的话么?你被下降头了么?”张仲文愤怒而又焦虑地拍着桌子问。
“是啊是啊,云舒,我都觉得玄持说的话很在理很中听,琢磨着回去和荷花离婚了,他没有蒙你啊,他说得声声入耳句句钻心,我都觉得我看破红尘大彻大悟了。徐竞不是个好东西,这种白眼狼你还找他干嘛?哦……我明白了,你是想使美人计把他弄出来先奸再杀报仇雪恨对不对,要我帮你么?”檀其卢激动地质询。
“啊……不是。我还是决定和徐竞复合,快点儿结婚。说真的那笔钱的事想想是挺窝火生气的,徐竞是白眼狼没错,这笔账以后慢慢再算。但是呢……就在刚才,我盯着面前这个比比划划痰沫乱飞的半仙,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想法,那是灵魂的震荡和惊醒的直觉!那就是:我不要变成这种人,我绝对,绝对,不可以变成张仲文先生这种人。学他的话就是,uupid!从我爸和徐竞甚至李远坪口中了解他的历史和背景来看,他目前为止全部的人生选择和思考结论都是错误的,是荒谬的,是可笑的,是万万不可取的!他那些喋喋不休东拼西凑的理论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没太听明白,但是我一直在忍,忍住自己没有扇他一耳光。我觉得,要是真信了他的话,按他说的做,那么我就会变成这个下场……不行,我还年轻,我还不能把我的人生就这么毁了。所以,根据他的选择一定是错误的这个真理,我决定立刻和徐竞复合。婶子啊,醒醒吧,别的不说啦,你就看看他脚上穿的鞋,那是一个见过世面懂得事理的人能穿上身的东西么?他连双鞋都不会挑,他会挑人么?听他的话和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有什么区别?啊,我越想越怕,不行,我要现在就请假去找徐竞。呃……”陈云舒说着说着打了两个冷颤,极其鄙视地看了一眼如遭雷击般面红耳赤的沧海皓津玄持亲王,然后还恶心地喘了一口,擦手,抓包,走人。
“you k unreah!”张仲文指着行色匆匆的陈云舒消失的倩影咧开嘴骂了起来。
☆、第二十八话:耿鸣没有随身携带安全套的习惯
第一百三十八天
上午下了小雪,午后天空放晴,阳光虽然寒冷,但是照得人心里泛暖。春节的繁忙期终于熬过去了,整个韦陀宫的人都陆续开始调休和放假,耿鸣窝在办公室用电脑听公司的歌唱比赛曲目--傻笑了整整一上午。
他的兴奋感其实主要来自张小梅邀请他今天晚上去宿舍里共进晚餐,然后张小梅还特意强调室友于翠兰回老家了,他可以“玩得晚一点儿”。于是他整个上午去澡堂子洗了两次澡,并把电动剃须刀放在办公桌上,平均每隔十分钟就修理一次胡子。最近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交了女友之后梳洗打扮得勤,加上年纪真的变大了,自己的胡须似乎开始减少,偶尔用手去抓脸的时候,会发现左右两边脸原本就不应该长胡子的地方,胡须在自然脱落,且也没有长出更多新的来。
加之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的事业现在比较稳固,和最近交往了一个漂亮温柔且性格无私善良的女朋友,他心里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丝以前不太敢奢求的期待,那就是或许自己真的苦尽甘来,要熬出头了吧。
不过这一点儿期待上压着一大一小两片阴云。
大的那一片几乎遮盖住全部阳光与地平线的就是他的神龙坐骑。那个荒诞的协议书生效几个月后,他怀疑自己又被置于这些人形怪物们的掌控之中了,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些龙不管外表看来如何美丽祥和或狰狞恐怖,但是内心始终是一种深谋远虑狡诈无常的生物,他们做事情永远是有人类不可理解或者理解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的目的。他本身对那条给自己制造过无数梦魇和仇恨的张牙舞爪阴险狠毒的恶龙的恐惧感正在消失,但是新的恐惧感又在心里滋生,他怀疑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与龙之间谁是主人谁是坐骑,或许自己已经成为那些衣冠qín_shòu们新的棋子和工具也未可知,这是一场他永远无法胜利,胜利也毫无意义的战斗。
不过这个世界上谁能躲得开这些无谓的恐惧呢?既然抗争是没有意义的,那么他就干脆不抗争,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循规蹈矩舒服安定地度过这剩余几十年的人生。这个要求中,最关键的问题当然就是能娶个老婆成家,所以那盘旋在心头的一小片阴云就是指:张小梅虽然是很认真地与自己谈恋爱,但是目前为止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想和他结婚的迹象,甚至她也一直在回避和否定彼此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他第一次婚姻可没这么麻烦,前妻一听说他是在北京上班的“公务员”,一个月内见的第四面就是去注册结婚了。虽然人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他上一次成功的经历存在不可和不应该的复制性,但是他心里还是在苦叫活叫,老子真的熬不起啊,这是生理和心理双重的考验和煎熬,也是时间和金钱双重的浪费!
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的魅力有那么一些自信的,他也觉得自己毕竟和张小梅谈恋爱也就一个来月的事情,要求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有德有才的大姑娘就这么嫁给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唐突。何况今天夜里,他们俩的关系应该实质性的进一步发展。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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