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梅说着说着好像要哭了,耿鸣心里也一紧,匆忙道歉道:“啊,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个东西像是我以前见过的一种吃人的魔花。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要是担心我,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如果我计算没有失误,七朵空明之花还有五分钟就开了!你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或许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但是这是我用青春和心血换来的最有价值的宝物!”张小梅搬来两个小板凳,肩并肩和耿鸣坐在花盆前,莫名其妙地把灯关上了,阳台本来就是封死的,她又扯上很多厚重的窗帘,所以房间沉浸在一片黑暗里。
“为啥要关灯啊?”耿鸣不耐烦地问。
“因为第七朵花儿在光源下是肉眼无法看见的虚黑。且只要感受到周围有一点儿光亮,它就会在花苞开放之后迅速凋落,其余的六朵只是花,但是只有第七朵花儿开放的时候,它们才全会变成灯,花中会出现一个神仙,实现种花人的一个愿望。”张小梅把头靠在耿鸣的肩膀上,带着美好的期许说。
“万一是咱们公司的同事来了,多尴尬啊!”耿鸣挠着腮帮子痛苦地说。
“你闭嘴不许说话,来了就来了呗,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要愿望,我是要看见这些花儿一起开放,变成可爱的小灯!”张小梅用指甲去抠耿鸣的胳膊了。
耿鸣窘迫无语,呼吸着张小梅亲切的发香,心里暗自盘算,最好这个传说不是真的,或者张小梅技术失败根本没有什么花灯出现,最好里面也不要出来什么人模狗样的妖怪神仙,老子的铁拳可不是摆设看着玩的!
“呵呵……我很紧张,我知道自己变成仙女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张小梅柔美多情,语声凄切。
耿鸣突然说:“我想起有个急事,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行不?”
“在我生命中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还要去打电话?”张小梅嗓门因为恼怒而略微变粗。
“嗯,不去了,我陪你。”耿鸣心想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妖怪的电话号码。
“你不要说话了,我听见花开的声音了……”张小梅沉醉地说。
耿鸣心想女人真是活得仔细啊,为啥我只听见外面马路上卡车的声音。
不过很快耿鸣和张小梅就真的感觉到房间里渐渐变冷,一种祥和的黑暗彻底吞没了四面的墙壁和空间,红黄蓝绿青紫六朵蛇芯般吞吐的花苞中亮起邪祟的寒光,他俩脚下的地板虚化成一片幽深的水面,原本是阳台方向的黑暗中弥漫起茫茫的雾气,第七朵在黑暗中透明闪烁的钻石一样的花苞打开之后,脚下的水纹向不远处雾气笼罩的漩涡中汇集。
“k ara……我还没存盘呢!”深远幽深的黑暗中传来一声耿鸣很熟悉的咒骂。
“啊?”张小梅没有听清楚这是什么话,她还以为是什么古老的诵经和祈祷的声音,惊诧地叫了一声。耿鸣冷笑握紧了拳头,静观其变。
一瞬间天突然亮了,六朵花儿化为灿烂的华瘴,铺出一片雨后新晴灵光耀目的浩然海蓝云天。耿鸣和张小梅发现自己坐在苍蓝色磨面大理石般的坚固能撑起人的海水上,而第七朵花儿散为银色的珊瑚小径,一个人影迈着嚣张跋扈的步伐正朝他们走过来。
这个人每走一步,两边的海水中就会升起许多洁白的云雾围拢向他身后直冲九霄的月白色慧光,在这个没有日月却光明四射的世界里,云卷自动排列成芙蓉宝树或者九曲檀花之类的图案。虽然这个场面很仙很雅很富贵又很吉祥,但是并没有让本身也是神的耿鸣和张小梅有多激动和震撼--因为这对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的员工们来说,只不过是罕有机会展露布置起来也特别麻烦的“正装”而已。
“嘿嘿……”耿鸣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他看见来得人是一身宽袍大袖后襟拖地的“蟒袍玉带紫金冠”,不太高兴地迈着倨傲的步伐,倒背双手好像怒气冲冲地朝张小梅走了过来。离近了他倒是发出一声惊诧的“呲”,因为所谓的法身看起来果然和这个人平时不太一样。
这个神仙是诸侯级的亲王,所以梳理的整齐发髻上插扣的紫金发冠很简单随意,和真正帝王权威的九曜真金龙神冠有着品质与工艺上的天渊之别--但是这样也比他平时那个欠抽无比的马尾辫或者遮住半只眼看起来烟花朦胧的舞女头好得多,关键是这样使他的脸看起来很正派严厉,且两抹值得怀疑的浓眉极大地弱化了他细长三角眼给人造成的阴险恶毒感、他身上那藏青色的袍子上银丝缝制的鹤羽留霜长衽证明他是文职人员,不过为啥格调这么古老的服装竟然能做成低胸开口的也很不一般,神仙的喉结和锁骨和上半个胸铺都露在外面给人随便看,再结合那腰间无数条衔着珠宝的小蛇盘成的古怪的腰带和布料多的没地使的大袖子大襟大裙子,会要人禁不住思考他到底是怕冷还是怕热。
神仙来到了张小梅面前,果然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左右扇了一下那若隐若现地镶绣着大概是牡丹菊花腊梅和很多海洋动物图案的袖子,掐着腰用刺耳的公鸭嗓喊到:“说出你的的愿望吧!”
“我没啥愿望。”张小梅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儿脸熟,不过一时间想不出来是谁,有可能是公司的同事;也可能是某个古装电视剧里的奸臣,某太师,某宰相,或者干脆就是练功走火入魔的某教主。
“ok, take it 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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