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陆镇,注定沉默,沉默到没有人来许白的茶馆里蹭茶喝,也没有八大姑七大姨来介绍姑娘,有的只是沉默的许白看向窗口外,河那边的荒凉西景。
深夜,许白关店离开,他住的地方在太平巷深处,一处独门独院,没有门房,也没有下人,就他一个人,孤寂清冷。
可就在他推门准备进去时,却发现在院门角落,多了一团黑色的物体。
没有月光的深夜,许白皱眉走近。
“呜……”一声痛苦低吟从黑影处传来。
“嗯?”许白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有种莫明的预感,一但自己真的去检查,那就一定会变成大麻烦。
许白看上去善良,只有有困难的来他都来者不拒,但并不代表他喜欢惹麻烦上身。
“不要……不要杀我……不……”又一声低吟,孱弱的声音透着彻骨的无助。
“真是麻烦。”许白离去的脚步变得迟疑,虽然是对方无意义的呢喃,但这句话,让他想起了白天城门外的满地血光。
那抹刺目的红。
来到墙脚处,蹲下身子,许白轻轻抱起地上人影。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大约十四五岁,或许更小。一身血痕,肋骨也断了几根,发着高烧,看上去发生了很多糟糕的事。
如果不救,他或许活不过今天。
如果救了……
许白觉得现在的自己不该想那么多,于是,抱着男孩便走进了房门。
将男孩放在自己床上,点上蜡烛,原本雪白的床单上已经沾上了点点血迹,而那个男孩痛得蜷缩在床上,看上去,像一只凄惨的猫。
“真是命大。”许白低声说道,的确,遇到肯定救他的自己,当然命大,至少,死不了。
从后堂柜子里取出一套银针,如果老三等人看到这些,一定会惊叹,老好人的许白竟然还是个大夫?
许白的确不是大夫,但不代表他不精通医术。
抽出一根三寸长,比发丝还细的银针,许白将银针放在烛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目光一暗,然后以电光之速,直接刺入男孩后颈处。
瞬间,那男孩竟然整个人瘫软下来,看样子已经失去意识,开始昏睡了。
将他放平在床上,许白多点了几只蜡烛,好让自己看清楚对方胸口的伤势究竟有多重。可烛火之下的男孩,却让许白愣了愣神。
他有一张漂亮的脸,秀挺的鼻子柔和了眉宇间的英气,更显清冷与清秀,白皙的肤色此时虽然苍白却不掩无瑕,眼角的一星黑痣让人莫明心悸。
饶是许白前半生看惯了美人,也不由得赞叹,这男孩的确漂亮。
但真正吸引许白的,是对方淡淡灰色的发色,这是西景国人的特征,血脉越是纯厚,发色越是如男孩一样,对西景国,许白有自己的心结。
☆、第二章 放过我
男孩外伤只是看着严重,如果抹些许白调制的药,或许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他伤的最重的地方,是胸口断了的肋骨。
肋骨是在胸腹部,一但发生折断,刺入腹部器官,造成内出血,就算医者医术再厉害也回天乏术。
许白将男孩的衣服小心脱掉,之前判断骨折他只是靠手感,此时许白却不感大意。看着对方赤|裸胸口,在心脏下方数厘米可以看到明显的红肿,许白不敢再随意翻动他,而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自己的右手缓缓伸到男孩脊椎处。
先找到脊椎与肋骨连接处,然后顺着有问题的肋骨往前推去,突然,那男孩身体发生了痉挛,胸口无意识的颤抖一下,许白立刻松手,以免加重对方伤势。
“嗯……”男孩虽然已经昏睡过去,但身体的痛苦却依旧让他皱紧了眉头,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而烛火下的许白也是满头汗水,墨色长袍的后背也是湿了一片。
“位置已经确定,还好没有异位。”许白施针先安抚下男孩后,这才重新开始用手指确定骨折位置,还好,骨头是断了,但没有刺中任何器官,这是幸事。
这也多亏男孩瘦弱,要不然光是复位断骨也是难事。
就在鸡鸣过后,东方微白时,许白看着被木板固定住的男孩,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有人总归是斗不过老天,命数难逃。
这一天,许白难得的晚到了茶馆。
而今天却反常的来了许多客人,清茶一壶,点心少许,几个老少爷们竟然在茶馆里聊起了昨天的事。
钱庄的料老板是几个人为首的,他的话总是引起众人应喝。
“你们知道吗,昨天西景国的流民其实从城墙另一头翻墙进来了好几个。”
“啊?不是有边兵在堵着吗?他们怎么爬上来的?而且没梯子,他们又是怎么下来的?”铁匠老吴不解问道。
“当时边兵没赶到,他们搭了人墙好不容易爬上来,可惜只上来了几个,后面的全部被边兵杀了,尸体留在荒郊野外喂野狗。只不过边兵立刻发现了上来的人,那几个命大的也没地方躲,只能直接往下跳,十几米高啊……也是一地尸体。”
料老板很是唏嘘,他不喜欢流民,但同样不喜欢死人,都是苦命人。
“啊……那真是一个惨字,怎么了得,不过,我听说人牙子那抓一个西景国的女人,转手就给卖到青楼去了,那可真是无本万利啊。”
另一个闲人继续说道,也不知是小道消息,还是确有其事。
聊起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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