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猪头脸,抱着二次受创的胳膊痛的呲牙咧嘴。
克雷尔勾唇冷冷一笑:“接下来的问题,你最好实话实说。”
听南沉默地和克雷尔对视了几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哦,我尽量。”
“……”克雷尔眯起眼睛,“你真的能预知未来?”
“当然。”听南一脸淡漠地注视着克雷尔。这种时候他难道会说不会么?愚蠢!
呵呵,看来是本座高估你了,小婊砸。
克雷尔一个没忍住:“噗。”
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白嫖的听南:“……”
克雷尔唇边勾起的笑容一僵,意识到自从遇见眼前这小子之后,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还真是糟糕透顶。
听南捕捉到克雷尔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不安地往旁边挪了挪。
六月的天,反派的脸,说变就变啊摔!
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既然你说少校不宜出门,否者便会有杀身之祸,而三日之后少校将带领我军发起全面进攻,”克雷尔的语气徒然强硬起来:“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就是,我军会打败仗,少校会死在战场上,是么?”
听南直觉有些不对劲,要说是人脑洞太大了,偏偏人家十分笃定,要说人理解无能,偏偏人家真相了!
否认吧,那就是自打脸啪啪啪,毕竟克雷尔会从这场绞杀中活下来。
要是承认吧,万一克雷尔脑子一抽信了,从而改变计划,那他就是独立军的帮凶!远航军的叛徒!千古的罪人!
……呃,好像还没那么严重。
听南沉默了半响,硬憋出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对上克雷尔一张嘲讽脸,听南犹豫了一秒钟又补充道:“你和少校不同,在这场战役里你不会死,而且还将成为历史上的著名的大人物。”
只不过不是名垂青史,而是遗臭万年。
“哦?”克雷尔饶有兴趣地微微俯身,直视听南的双眼,似乎在试探着他的话到底有几分虚实,终于克雷尔直起身,丢下一句:“那我拭目以待。”便潇洒走人。
听南松了一口气,一抹脸上全是湿哒哒的虚汗,克雷尔的目光就像野兽的利爪,剜上一下就能让人脱一层皮。
在克雷尔这头大灰狼面前,听南怂地像只兔崽子。
谁让胳膊拗不过大腿,他还是只断臂。
这货大半夜地来找他肯定不是来算命的,听南隐约觉得克雷尔像是知道点什么。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为毛历史上的大反派特么的是个精分帝?
听南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克雷尔一走,负责看守听南的士兵慢悠悠地回来了,上下打量了听南一番脸色有些古怪,小声嘟囔道:“难道克雷尔上尉……不行?”
听南一脸遗憾,郑重其事地点头:“确实不行。”
士兵大惊,第二天基地里大伙儿看克雷尔的眼神都有些耐人寻味,克雷尔恨不得立刻让听南见识见识他到底行不行,只不过听南还是暂时保住了节操,因为……全面进攻的计划提前了。
数以百计的战艇和战舰倾巢出动,就连北关在地下监狱中的听南,都能感受到这场声势浩大的征程引发的大地微微的震动,而与此同时,峡谷边的远航军的埋伏已经就位,最新研发的隐形战舰时刻待命,正要与独立军的174部队来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擦肩。
而地下监狱中不见天日,仍旧十分平静,听南摸不清是什么时候了,看守他的士兵每隔一段时间会轮一次班,却不提供水和食物,他只能尝试拿睡觉来扛过饥饿。
不知道过了多久,监狱厚重的铁门被大力地踹开,闯入一队士兵,听南一惊,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拎了起来,跟坨沙包似的往肩上一扛就迅速往里冲,听南晕头转向地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就已经被人扛着跑过了长长的防空地道,扔在了一搜小型舰艇上。
舰艇借着大片林地的掩护,一下窜出老远,最后穿透星球的大气防护罩,绕过无数颗瑰丽又或者灰暗的星球,向着独立军的主星前进。
听南这才稍稍清醒了些,伏在地上一抬头,赫然发现面前踱来踱去的胖子竟是迪夫!
这货难道不应该早就被砍死了么?
此时,克雷尔从驾驶舱出来,瞥了一眼躺尸的听南,说道:“少校,后方没有发现远航军的追踪,我们暂时安全了。”
迪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虽然之前认为听南是在胡说八道,但谁让他怕死呢……咳咳,是格外地珍惜生命,于是迪夫就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参于进攻,军官们也十分乐意战场上少个瞎指挥拖后腿的,克雷尔还相当讲义气地和他一起留了下来。
结果进攻的大部队刚出发没一会儿,就传来了遭到埋伏的讯息,迪夫和克雷尔在士兵的护送下通过原先地下的防空地道逃到了基地后方的树林中,防空地道本就和监狱相连,于是听南就这么福大命大地被顺路带上了。
而就在他们逃出后不久,驻军基地就遭到了毁灭性的袭击,迪夫面色狰狞地听着一旁通讯器中传来各种鬼哭狼嚎的呼叫长官和求助救援,有些六神无主。
克雷尔从容地抓起不断作响的通讯器,狠狠地砸在了舰舱的地板上,通讯器被砸得粉碎,呼叫和寻求救援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迪夫一愣,随即仿佛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腿一软,颓败地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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