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没法理解罗马人爱把神像建造成luǒ_tǐ,还堂而皇之的建造到大街上,也不觉得这是渎神吗?在波斯,任何一个工匠都不会胆敢这样做,那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就在我这样想时,已经无可避免的走到了这座渎神的喷泉旁。人们仰起头来,不约而同的注视着我们。
我注意到人们眼神中流露出敬畏与崇拜,自动向两旁避开,让出一条窄道,容我们通过。这显然不会是因为我的缘由,而是我背后的这个神秘男人。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难道这人在罗马有着什么特殊的地位与身份吗?我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角色?希望这男人别是罗马帝国的皇室贵族,否则我想要重获自由的愿望,就变得难上加难。
“躲进我怀里来,别让他们看见你。”男人的低喝忽然在耳边响起,不容我挣扎,便我的半边身体掩盖在斗篷里面,环在怀中。他的身躯与我贴得更加紧密,那在马上一直骚扰我的东西不偏不倚的挤在我的股缝下。
我用脊背重重撞了一下他的胸膛,才得以稍稍挪开一点距离。
这时,一串马蹄声从前方由远及近,迎面而来。
正朝我们的方向走来的是一列罗马军队。为首的是一名身着深红战袍的高级将领,他头上的竖形鸡冠帽飞扬跋扈。他身后跟着一个蓝袍百夫长,手中扛着的双头鹰帜灼灼生辉,刺得我双目疼痛。他们显然是刚才战场上凯旋,带着战胜的荣耀游城。
几年前与罗马军团在纳塞宾血战的一夜又浮现眼前。我就是从那一晚起远离了波斯,由一个肩负护卫王者重任的战士沦落成罗马的奴隶。
我痛恨这些野蛮的罗马人。我低下头,抓起男人黑斗篷的衣摆,将自己藏匿在下面。
马队为首的人驾着马缓缓步近,哒哒的马蹄声在离我们几步之遥才停下来。我忍不住将视线投过去,看见马队里的士兵们纷纷取下护面的头盔,而为首的高大军官却一动不动,犹如即将上场杀敌般的姿势,头盔缝隙里露出的眼睛闪烁着狠戾之光。
他挡在我们身前,如同两军对仗。
喧闹的人群因此而忽然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肃杀之气犹如一道壁垒,厚得可以插刀矗立,连空气也无法从中穿过。这样的阵势意味着来人怀有敌意,我隐约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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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们尊敬的副帝尤里扬斯陛下吗?什么风把你从高卢吹回了这儿来?”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对面男人的头盔里响了起来。刚刚在撒利法兰克人的地盘大获全胜的骑兵统帅说完,挑衅似的昂高了头,嫉恨地盯着那张铁质的面具。
一个本该是个死人了的流亡者,现在却成了他最强有力的皇位竞争对手,此时狭路相逢,让他如何能不恶火藏心?
太不可思议了。
从雅典归来后,尤里扬斯就与过去那个沉默隐忍的少年圣徒判若两人,好像他真的在那场烧毁神殿的天火里涅磐重生了。并且,从这病秧子接受了那如同丧服的恺撒2紫袍的那一天起,他就好像得到了上帝的垂青。
所有人都以为被拔擢为帝国的新副帝后,尤里扬斯将成为继他的亲哥哥加卢斯后的又一个牺牲品。
尤里扬斯自小体弱多病,没人认为他是个能胜任这权位的材料,都断定他免不了像加卢斯一样被他们的堂兄———当今罗马帝国的至尊皇帝借机处死,像当年屠杀他的家族将近所有的旁系后裔那样,将这最后一个弗拉维兹皇室的末代子嗣也除掉。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尤里扬斯在短短两年间年间就在高卢证明了他卓绝的军事才能,他不但迅速收复了阿格丽匹娜殖民地,打败了强大了阿拉曼人,更与野蛮的西哥特王国结盟,率领那些蛮人士兵平定了日耳曼乱事,让整个罗马朝野为之震惊。
凯旋的荣耀为他紫袍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辉,使他摇身一变从一个可怜的权位斗争的幸存者成了一位英雄,名正言顺的做稳了帝国的摄政王位置,拥有了分治西部的资格。
如今无人能对尤里扬斯的地位提出疑议,连至尊皇帝也拿不出理由让他下台。在罗马,军事胜利足以压倒一切反对的声音。
即使他自己是至尊皇帝的养子,又是战功显赫的高级将领,是最可能被指定为皇位继承人的,但与尤里扬斯这个出身弗拉维兹皇室的副帝相比,他在血统这一点上略逊一筹。如今朝野之上,支持尤里扬斯的声音已不在少数了。
提利昂的脑门突突直跳。他的手不自觉握在腰间的短剑之上,只想立即把他的眼中钉削成两半。
“当然是因为奥古斯都3的召见,难道你不也是因为这个远道而来吗,提利昂?”尤里扬斯的语气讥嘲而慵懒,拽紧了马缰,缓缓朝他逼近。
他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半眯着,目光却并未看他,而是望着仰视他的平民们,取下黑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额上一道象征地位的镶金抹额。
深铜色的长发流泻在他斗篷里露出的紫袍上,丝丝如燃,身影如在火光中灼烧。而与之对比鲜明的是他的面具,冷如寒霜,让人心生畏惧,却又情不自禁的被他散发出的烈焰似的魅力所惑,只想朝他跪下顶礼膜拜,无论他是魔是神。
这些想要膜拜尤里扬斯的人里绝没有提利昂。他昂起头颅,目光如毒辣的酸液浇遍对方的周身。
假如不是那张面具,他恐怕都要认不出这是尤里扬斯了。几年前离开罗马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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