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虎看到郁波一脸漠然,觉得他应该得到鼓励。还没走上前,之前的那个军官插过来,小声告诉他,那个郁波是郁正阳的儿子,家庭显赫。
郁正阳是源海集团董事长。而郁波外公是某军区司令。外公希望郁波妈妈找个有前途的军人,但郁波妈妈心有所属,最后跟郁正阳走过难关,艰难地在一起。
面对王耀虎聊天性地打探父母亲的故事,郁波只是浅浅地说:“他们都还活着。”
王耀虎知道富贵家的公子小姐普遍难搞,早已见怪不该,更别提厚着脸皮去没话找话。
郁波实在被弄得不耐烦,当着面叹了口气。
王耀虎的脸没敢绿起来,他还想巴结点关系,便说在部队一定会关照他,希望能建立朋友关系。毕竟这个男孩也才18岁,刚成年,脾气肯定有棱有角。王耀虎想,只要在部队里狠狠折磨几下,再关照关照,还不让他死心塌地地信任自己。
不过他肯定想不到郁波虽然年轻,但他遇到过太多想跟他凑近乎的人,不过自从放弃南野之后,他觉得靠近他的人都他妈恶心,连同共同呼吸的空气都恶心。
郁波是背着父母参军。他脾气极倔,哪怕天塌下来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决定。留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让自己心情糟糕,反正不能出家,倒不如参军来得方便。
郁波183的身高在一片绿中也是瞩目,根本不会在意任何其他人,包括被中等身高被掩埋的张冰。他的眉毛因脑海里不断回溯的记忆而扭成团。脑袋里像长了颗肿瘤,隐隐发痛,闷得脑袋嗡嗡响。
赶快离开这里,肯定是好事。
郁波和张冰都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看文的读者,会什么时候来到我这颗星球
☆、第二章 车厢摇摆
火车撞击铁轨发出的声音,几秒一周期,在互为陌生的车厢里过于响亮。
郁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一排排电线杆往后飞去,从前面迎来,周而复始。他看到不少种地的农民,一些看起来就很臭的牛羊,虽然有太多没见过的新鲜事,不过这些都激不起他如同沉入海底的心。
他又开始想起南野。
关于南野的回忆,就像一根针,挑着他的神经。那些回忆,在郁波还没认清南野,还未被他伤透的时候,像蜜一般甜蜜。
记得初中,中午放学时,南野总是留到很晚,让自己先走。郁波有次故意如往常一样离开,悄悄回到教室,准备给他惊喜。透过窗玻璃,郁波看到南野一个人吃看起来有些硬的馒头,蘸点腐乳。
怪不得南野一直长不高,怪不得南野总是那么瘦,也难怪第一次见面时,南野被人欺负着。可他为什么不回家,难不成家太远。郁波担心他。
可郁波为什么要这么担心他。时至今日,听着吭哧吭哧压铁轨声,郁波无法分析原因,只记得当时的担心。
站在教室外的郁波有股冲动,想立刻进去,把那些馒头扔掉,带南野去吃点好的,那些自家的狗都不吃。可他没那么做,因为南野的自尊心太强,连衣服有褶皱都不能忍受,不是因为洁癖,而是觉得那样自己会被人小瞧。这是南野告诉郁波的,正是南野因为什么事情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
郁波看到的南野是个坚强的男孩,个子不高,却格外自傲。他喜欢有奋斗抗争的人,而南野的脆弱激起了郁波保护欲,这种感觉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加深,让郁波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
郁波与老师沟通,通过老师给予南野优等生奖励的名号,每月给他发放饭票。当然钱是郁波出的,每月饭票的钱自然多得吓人。
他想南野中午不愿意回家,肯定是想减少在家的时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他妈妈常念叨的话,郁波觉得南野能处理好。但他还是担心。不过忧心忡忡被南野的个子冲淡。
体育课上,郁波拍了拍南野的头说:“你长得挺快。”他很满意,像自己栽的树成材了。这种骄傲感有点像在会议台上南野受奖时,郁波拍拍周围同学,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骄傲地挺直胸脯,认为南野的成绩有自己一份功劳。要不是自己经常问他问题,抄他作业,他的知识哪能这么牢固。
功劳和苦劳都占一半。郁波霸道地想。
南野拍掉他的手,嘲笑着说:“等着瞧,我很快就会超过你,到时候,我拍拍你头的时候,别记得生气啊。”
从那时起,南野不知道郁波受什么刺激了,每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喝500ml的牛奶,拼命打篮球。
一直到拿到身份证,两人同时去办理,一同拿到的。郁波舒了口气,拍拍南野的头说:“小子,我还是比你高,你一辈子都在我下面。”
南野一脸鄙夷:“你还记得,小气劲。人不是18岁之后就不长了。”
郁波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惊恐。天哪,自己还要拼命灌自己牛奶,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他俯视南野,还差自己一个头,暗中嘲讽:就是老天爷,你也没机会长太高了。
那种快乐太单纯。
隔着车窗,郁波听到风尖笑着刮玻璃。
那时候的甜蜜回忆,现在不止是苦涩,坠落深渊成了铭心刻骨的恨。南野的一颦一笑,都令郁波每一个细胞被愤怒充气。也许南野一直就是虚伪的,可他以前是很善良,很真诚的,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这么深。
郁波不顾家人反对来参军,因为他害怕哪一天,自己会杀了南野。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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