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者,一百一十九代子孙,白氏子升!”
天空中出现冥冥的声音,这是大阵的意志,它代表着仪式的主持。
獬豸巨大而狰狞的身躯注视着祭台上的九渊,右转向台下,看向白升。
“辩者上台。”天空中冥冥的声音,白升轻笑,猛地腾空御气,借助道法冲上祭台。
獬豸是上古神兽,他的独角哪怕只有其万一的力量,也是可以分辨忠奸是非,所以不用如同凡间办案,还需要证据证人,只要将所问所求说出,就可以辨明事理真假。
某种程度上来说,獬豸他分辨善恶忠奸,并不是靠自己的判断,也不是分辨人心,而更近似于一种窥视天地因果的神通,虽然这种神通只能作用于金丹未成的凡人,但这确实是他生来的秉性和天赋,所以哪怕辩者议者舌绽莲花,也别想颠倒黑白。
贵族们纷纷停止议论,在他们这些鲜少接触灵修的人来说,这貌似麒麟,独角黑鳞的神兽就是天的代表,是世间正义的典范。
九渊感觉都众人对獬豸的信服,崇拜,转化为另一种类似灵力的东西,飞往上界,但转瞬之间这感觉又消泯了,但是这一刹那的感觉足以让他了解一些事情。
当年在上古神战中全族陨灭的獬豸一族,竟然还有幸存,甚至依靠自己的天赋秉性,专修神道!
神道,借助信仰力量凝聚无边法力,借助这种力量强行体悟天地之道,被灵修弃若旁门,那骄傲的上古神兽,又怎么肯修炼这种绝路?
还有前世,他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这些暂时不能细想,当前要紧的仪式,巨大的獬豸神兽看见白升和九渊齐在,开口询问:“所辩者何?”
“昔年我离家远游,白升污蔑我父母对待亲戚不仁不义,伙同齐皇,司寇,宗正篡改我族族谱,强行继承爵位。”九渊把这些事展开了说,丝毫不顾及齐皇的脸面,“我更怀疑,齐皇有徇私舞弊,滥用神器(指国家权柄),命令宗正,司寇,扰乱国法,混淆血脉。”
“我怀疑司寇,宗正为了私利私仇,滥用权力,徇私报复。”
“我怀疑白升之姐,当代欢妃,有为谋取私利,煽动齐皇,徇私舞弊。”
被提到名字的几人,白升是满脸不服,而齐皇是掩面而立,至于司寇胜,宗家众人,这时面色灰白,浑身颤抖。
只有美,艳的欢妃,怆然欲泣,还想扑在齐皇身上,求他暂时停下仪式,为她挽回颜面。
就算欢妃的宅斗,宫斗的能力高深,甚至可以煽动齐皇,做出乱了血统的事,但是她却实实在在的是个没有什么底蕴的普通庶民,并不知道这‘问天八议’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它是制约皇权的枷锁,代表着绝对的正确,是姜氏先祖留下来限制子孙的利器,当年白族势力之大,盛,宠之盛,比她这个宠妃强不止多少倍,但是就因为当年开启‘问天八议’,一朝衰落!
这是对皇权的最大威胁与挑衅,所有开启的人都要有面对恼羞成怒疯狂至极的皇室的准备,因为獬豸的正确性和权威性是凌驾于皇家之上的。
总而言之,齐皇保不了欢妃等人,深知自己也要做好罪己诏的准备。
这些不该在明面上说出来的事情,虽然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么直接爆出来了,还是给人很大的冲击。
然而獬豸却不管这些,他接受了这些询问,就会马上计算善恶真伪。
“对待亲戚不仁不义。”獬豸开口,这是这个事件中最不好分辨的部分,毕竟祖先有旧,但却并未深交,甚至九渊在这次回来之前,还不知道他有这门亲戚。
“人族律法,罪及家人,不算五服之外。”
“白氏子诚,你父母四代之上,有一位长辈,其庶子乃是白氏子升的祖先,这位先祖的庶子的孙子就是欢妃的父母,当年嫡庶已分,三代流转,无异外人。”
“求取药物,救助亲戚,乃是道义,这么远的亲戚也好意思去打秋风,真是不要脸。”人群中有家室较好,性格较直的当下就嚷了起来。白升半步真元,如何听不明白,当下气急,直接飞射出一把小剑,射向开口的人。
“问天之议,安敢放肆!”獬豸公直之兽,最看不惯罪行,当下直接发出怒吼,震得白升神魂动荡,五官溢血。
“不过是一只死兽,我乃仙宗弟子,你有何等资格伤我。”
“我非兽类,乃是大齐律法化身,安敢放肆!”白升发狂怒吼,浑身力量爆发,打向巨兽。
“镇压。”獬豸不闪不避,直接释放出一种神异的力量,这力量刷向白升,瞬间将他打落在祭台之上。这句话从獬豸身上说出,白升立刻像是被上古山岳压住身体,不可动弹不可开口。
“爵位继承,乃是有法可循。”獬豸继续说,“除白氏子诚之外,尚有三代庶支共三百余一人,依照律法功绩,个人才能,白氏子升不能继承。”
“当下判决,白氏子升安乐候位,无用!”
“白氏子诚,继承爵位。”
“齐皇干扰审判,扭转判决,滥用神器,只知私利,为君不正,现判处齐皇斋戒百日,跪拜皇祀十日。”
“司寇,宗正,为齐皇所迫,干扰审判,扭转判决,剥除官身,永不录用。”
“司寇,宗正,为一己私欲,罔顾国法,判,流放万里,枷锁加身三年。”
“白氏欢妃,迷惑齐皇,煽动判决,为妃不尊,判处:剥除妃位,贬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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