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顾启口气不善,“白凤草这么普通,每天都有人买,如果去药铺查肯定查不到有用的东西。”
“但是佛皮市面上比较稀少,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许亦华又被顾启的问题牵着鼻子走。
“不,方才根据你的描述来看,凶手燃烧的不是一般的佛皮,而是制作成香柱。”顾启换了只手指啃,“佛皮之所以市面上比较稀少是因为普通人用不上,基本上都被制作香柱的小贩买走了,用于大家礼佛拜神,或是在家中祭祖时用的,所以也查不出什么的。”
许亦华的眼神一瞬间奇怪了起来。
顾启并没有注意到许亦华的眼神,他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脑海中不停的推演着。这个凶手比顾启想象中的更加的聪明,白凤草能够使受害人熟睡,同时和佛皮香混合又能够麻痹受害人的皮肤,且佛皮香比一般的香柱燃烧的时间更久,这样就能够提前潜入受害人的房间,安排好一切。但是这又是为什么,既然凶手能够提前潜入受害人的房间,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精心安排佛皮香而不是直接下毒,他让受害人皮肤知觉麻痹这一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许亦华眼神闪烁不定,昨晚的那种感觉又浮上了心头,紧张,激动,忐忑,怀疑,不安,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他看着顾启呆立在气孔前方的身影,状似无意的开口:“要是水忧风在这儿,一定很轻易的就解开这些谜题。”
“放屁。”顾启下意识反驳,然后心里咯噔一下反应了过来。
许亦华又在怀疑自己。
“你、你怎么说脏话。”许亦华一下子涨红了脸颊,诧异的看着顾启。
“老子说脏话怎么了,老子说的是事实!”顾启回头。
“你、你……”许亦华瞠口结舌,“不准你这么说他。”
顾启烦躁道:“老子就是水忧风,我骂骂自己还不行?”
“你、你……”听见这话,许亦华反而不觉得顾启是水忧风了,他只觉得自己一直仰慕的人被眼前这个人侮辱了,气急之下脱口而出,“你才放屁!”
“粗俗。”顾启摇摇头,“读书之人居然说出这等粗鄙之话,简直是有辱斯文。”
许亦华恨恨的瞪了一眼顾启,泄愤的踢了一下桌子。
半晌,许亦华问道:“那对于这个密室,你有什么看法?”
顾启见他表情有趣,忍不住想逗弄:“我觉得密室确实是一个密室,不过嘛……”
“不过什么?”许亦华果然追问。
“不过……是你破案,你问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名捕快,如今身兼一下主簿而已。”顾启转了一下手中的毛笔。
这次许亦华到没有被气到,只是抢过顾启手中的纸笔,放到桌上:“那就跟我一块出去,我想问问附近的人在案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顾启皱皱眉,“我被一辆发狂的马车差点撞到算吗?”
许亦华没好气道:“我在破案,你不要说一些无关的好吗?”
顾启不认为这是无关的,受害人死于酉时三刻,算算时间,那时他正巧在县衙附近,还差点被一辆发狂的马车撞上,真的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吗,既然是在案发时间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那就说不定是与命案有关的。现在对于这个案子一头雾水,遇见线索,一定要追查下去。
根据昨天的记忆,顾启和许亦华沿着街道查探着,多数问的是一些街边小贩,他们一般固定在一个位置,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事情。
“昨天那辆马车啊,小老记得。”终于在问到一位卖豆花的老伯的时候得到了答案,“小老看见那辆马车从前面那个巷子里出来的,那马啊,跟发了疯一样,在街上乱跑,从巷子跑出来的时候还撞翻了卖豆腐的李婶,现在李婶还在家里歇着呢,真是可怜啊……”
“谢谢老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许亦华作了一揖,回头对顾启道,“走吧。”
“嗯。”顾启点头,两人顺着老伯指的方向走去。
原来老伯说的那个巷子正坐落在县衙的后面,和县衙后院只有一墙之隔,等到了巷子口的时候,两人却发现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施斌,是你?”顾启有些诧异。
施斌正蹲在地上,像是在查看着什么东西,但是他的手指又在地上磨擦着,更像是在掩藏着什么证据一般。
“你在做什么?!”许亦华厉喝一声。
一听见两人的声音,施斌一愣,刷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巷子另一头窜去。
“不准跑!”许亦华脚步一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顾启羡慕的看着许亦华潇洒的背影,有功夫在身真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两人追逐着离开了,顾启来到刚刚施斌蹲下的地方,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也蹲了下去,施斌刚刚在这里做什么,他在看着什么,又在掩藏着什么。顾启的手指在地上磨擦着,目光从石板上面一寸一寸的扫过,不放过任何一点。
嗯?
顾启的目光在某一处停住了,这里是……
“让他跑了。”许亦华悻悻的声音从顾启背后响起,又像是解释一般开口,“因为我不熟悉这边的路。”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顾启没在意,招招手让他蹲下来。
“这……”许亦华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凝固干涸之后的血迹。”
顾启缓缓的站了起来。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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