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李家村死了点官兵倒是兴不起什么风,作不起什么浪!只是那王大人和小丁子可是相爷府上的亲信,如今二人命丧在此,又是在大人眼皮底下丢的性命,这、这要是相爷迁怒下来……”
开封府王府台言听至此已是额头冒汗,朝廷上下哪个不知,谁个不晓?圣上眼里的红人乃是参知政事秦大人,这个秦大人的品级虽是副宰相,但实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就连皇上也要凡事先听听他的主张。他越想越怕,这要真是怪罪下来,他王府台就算有保命的金牌也难逃一死,何况近日又有联名参他的奏折上至朝廷,“师、师爷,以你之见?”
“大人,为今之计,只能戴罪立功!朝野上下各个心知肚明,抓捕钦犯是皇上下的旨,但谁不知晓那是相爷想要她的命!”
府台大人闻听此言不由得连连点头,但他一直有件事搞不懂,实是难端立场!要说这参知政事秦大人,在没随徽、钦二帝去金国之前,和他的同僚御使中丞云大人是同窗好友,二人虽是一文一武,但却均是刚正不阿之辈!秦中丞才高八斗,敢于直言抗谏,与伪帝张邦昌分庭抗礼,反对割地求和,向金称臣,最后被金所俘;而云御使文韬武略,恃才不屈,不但力主抗金,还公然持剑闯入张邦昌的府中,想要一斩他颈上之头颅,一时间大宋的百姓欢呼雀跃,朝野振奋!而云御使也成了当今圣上的宠臣,可是不知为何,好景不长,只是几个月的功夫,这云御使却一下子变成了囚犯,刺配济州。二人虽不是同赴一难,但却几乎是先后遇难!按理说这阵子秦大人应该给他这位知己好友翻案昭雪才对,却不料他连一个遗孤也不放过!这真是事事难料!“唉!”他长叹一声,这相爷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不过要想保住这条老命,保住富贵荣华,就得捉摸相爷的意思。“师爷你看,眼下将如何处置这个钦犯?”
谭师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大人亲自修书一封,派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相府,就说钦犯已经抓到,求相爷法旨。”府台大人闻言疑问道:“不将钦犯押解京城?”谭师爷闻言笑道:“这要看相爷的意思,倘若相爷只想处死她,以除后患,那么在开封府就地正法也免得夜长梦多。这旋风女侠近年来声名远扬,倘若一路押解送往京城,恐怕多有闪失。若是相爷执意押解到京城,那大人要求助相爷派大内高手一路护送。如此也免大人身担干系。”谭师爷说着,走向门,环望了一下四周,见全府上下重兵把守,五步一灯,十步一哨,各个严阵以待!方道:“大人还要多备重礼,以此向相爷谢罪。小的听闻王夫人不但心灵手巧,又极善诗词歌赋!一向对天下墨宝都爱不释手,倘若王夫人能在相爷面前给大人美言几句,那大人定会如日中天!”
“你是说……”府台大人轻道:“那张图?”
“不错!”谭师爷点了点头,“相爷府上堆金砌玉,平凡劣物岂能落入王夫人的慧眼?而这张图可是天下墨宝中的瑰宝!大人有如此诚意,那王夫人定会鼎力相助!”府台大人一听说让他献出那张视若命根子的图,着实有些难以割爱,但一想到倘若因此能得到相爷的提携,不但可以云开见日,没准还会得到皇上的信宠。便点了点头,“只是,不知怎样才能送到王夫人的手上?”谭师爷见此笑道:“这个不劳大人惦记,我有一个表侄,他叫杨愿,虽然年纪尚轻,但却甚得相爷和王夫人的宠爱,那王夫人出入相府有时都令其陪侍左右。只要小的写一封亲笔书信与他,他定会晓得怎样拜谒王夫人!”
府台大人闻听此言,连连点头,“如此甚好!本府即刻派人前往京城!”
“大人!”一言将落,书房内已多了一人,此人一身军爷打扮,三十左右年纪,短须微髭,中等身材。正是日间去凤凰庄抓捕钦犯的军爷,只见他大踏步走至近前,双膝点地,“启禀大人,凤凰庄洪老庄主已被抓到府衙,囚入死牢。”王府台闻言连连叫好,回首望了一眼谭师爷,“眼下……”谭师爷轻笑了一下,“大人可连夜审他,倘若他不就范,大人就可按大宋律法扣他个窝藏钦犯之罪,有了这一罪,咱就可顺藤摸瓜将凤凰庄一网打尽!倘若他就范,那王大人和小丁子的死,咱也好向相爷交待!如此,无论他怎样?也难逃这次死劫!”王府台闻言至此,略感宽慰地舒展额眉,“要说这凤凰庄的洪老庄主与本官倒是无甚嫌隙,只是那军饷一事让他撞见,此人不除,终是隐忧!”
“大人,当断不断,反为其乱,这凤凰庄终是一隐患。一日不除,大人便是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他日想除却没什么名堂,如今借此之机将其除去,京城再有王夫人帮衬,大人之前途必会如日中天!”王府台听闻至此不由得点了点头,暗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没有一己私心,连天地都不容你。倘若有所估息,就是有违上天旨意!”想至此不由得豁然大笑,“师爷所言极是!”
谭师爷转首之间见李捕头仍然直直地跪在那里,不由得一愣,暗道:“此人知道的可是不少!”李捕头本是在盘算着今天府台大人应给他什么样的奖赏?今天他可谓立了头等功,抓朝廷钦犯在先,凤凰庄洪老庄主受捕在后。却未料府台大人只字未提,谭师爷脸上那瞬间掠过的暗惊,却让他脑门子一震,冷汗直浸。这个谭师爷可是闻名不如见面,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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