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爬水管,翻窗户,溜进了林启明的病房。
路灯的微光透过床帘给室内带来些许光亮,少年平躺着,呼吸平稳均匀,面容平静,完全没有平时面对他时冷淡厌恶的模样,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让人移不来眼睛。
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他才能看此场景,温和的,干净纯洁的就像一朵云。就像初见的时候,那抹淡淡的疑惑的友好的笑,开口叫他先生。
黑影一动不动看了他很久,好像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细细品味,不放过一丝一毫叫人拍案赞叹的细节。
半天才想起正事,黑影上前故意碰到床沿,发出了点声音。
林启明察觉异动,眼中一片清明,装作无意翻了个身,面朝劳力士平常坐的地方。眼睛眯开一条缝,咦?他人呢?林启明的一切动作皆在黑影的掌控内,黑影微微一笑,欺身上床。林启明感到脚踝处一阵冰凉,下意识收回脚,脚却被捉住了,起身睁眼,眼睛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愣愣的盯着黑影好几秒,原来是杀千刀的封刀!!!
大晚上搅人清梦,必诛之!林启明挣扎着,使劲踹了封刀一脚,封刀乘势抓住他不安分的脚,使巧劲在他的脚踝处安上了一个金属环。
林启明怒道:“封刀,大晚上的你抽什么风?!”
封刀一惊,“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片刻后了然一笑,“阿力这死小子,真他妈多事!”
林启明奋力挣脱,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给我脚上装了什么东西?”
封刀低沉的笑着,“好东西。”
林启明急得满头大汗,封刀劝慰道:“别费力,这玩意一旦戴上就弄不下来。”接着整个人覆了上来,林启明被桎梏着动弹不得,一脸惊恐。
“老子现在不想草你,给我抱抱就成。”
“滚开!”
“别乱动,老子要硬了。”
林启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听话,乖。”封刀和他面对面,声音拖着沉重的鼻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白天干坏事,晚上不睡觉当然会累!林启明刚要开口讽刺两句,封刀在他的锁骨部位嗅了嗅,“你他妈怎么臭了?!几天没擦了?”
林启明别过头,“要你管!”
“我喜欢你香香的,不过臭臭的也挺好闻,老子不嫌弃你。”说完把头埋在林启明的颈窝,温热的呼吸灼伤了近在咫尺的肌肤。
好一会儿,林启明平静的声音撕开夜的静寂,“封刀,你喜欢错人了,我真的和这具身体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封刀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给我抱一会儿,一早我就走。”
“你压的我喘不过气。”
“那我给你渡点气过去?”封刀嘟起嘴就要亲上去。
“……”
林启明正色,抿嘴,睡觉。
若有若无的叹息响在耳边,恍若是睡梦中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封刀果然不在了。劳力士给林启明买了鸡汤,喝汤的时候林启明看到脚踝上的脚环,就问劳力士,“阿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劳力士看了一眼,非常心虚的说,“不知道。”禁不住林启明探究的目光,又添一句,“你别问了,我死也不会背叛老大。”
“……”
“你昨晚去哪了?”
劳力士笑的特别猥琐,“找小娘们。”
“……”
林启明喝完汤,劳力士收拾干净碗筷,坐下来看报纸。
林启明仔细研究起这个脚环,脚环分量很轻,通体呈银白色,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没有任何缝隙,他试着拿锐物撬,割,表面连一个划痕都没有。
劳力士伸直双臂,举着报纸,侧过身偷偷看他,心想老大不愧是老大,所想所为非常人所能理解,大晚上不睡觉原来是来装这个玩意的!
林启明不知道,这个脚环是封戈的改良大作。其实质就是一个跟踪器。原版版本是封刀从泰国带回来交给封戈的废弃物,经过封戈妙手,起死回生,将材料改为合成金属,硬度高过金刚石,还将性能极大提高了一番。光从表面看,只会以为是一个装饰物。
劳力士当然认得的,因为原始版本就曾经戴在他的腿上,如果不是封刀,他会戴着跟踪器一辈子,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捉回去。
林启明变着花样问,劳力士的嘴就像貔貅的屁股,没法子撬开。正襟危坐看他的报纸,虽然劳力士认不得几个字,看起报纸来但是有模有样,他的秘诀就是把报纸上的字当做小娘们,越看越有滋味。
脚环并没有给林启明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除了偶尔注意到的时候会对封刀恨的咬牙切齿,其他时候不去想也就没什么事。他正一心准备着他的逃亡大计。
林启明有了胃口,劳力士请人炖了各类补汤,变着花样,没有最补,只有更补。为了早日恢复,林启明来者不拒,通通喝了个底朝天,喝了几天,喝出了一嘴的泡。劳力士无奈,只好继续给林启明配稀粥。
林启明吃过午饭,劳力士出了医院解决自己五脏庙的问题。
过了十分钟,估计劳力士走远,他闪进了李医生的办公室。
“李医生,您好。”
“身体感觉怎么样?”李医生正在埋头写病例,听到声音就知道谁来了。
“挺好。”
“找我有事吗?”
“想请您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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