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月滴化成无数晶莹碎片,仿佛水晶受到研磨。萤火虫集而又散,捕获碎片服下。
人与动物和谐相处,无论何时都是一幅绝佳风景,再衬上美轮美奂的山水和月色,实难描述的妙。
吃完月滴的萤火虫不愿散去,围着少年轻飞舞蹈,直到空气中一阵猛烈的灵力波动将它们震得把不住方向。
少年敛了笑容,遁着灵力警觉望向北方:“猛洞河!?”
“鹿笙——”呼喊声听似相隔甚远,呼喊者以妙绝轻灵的身法在悬崖峭壁间纵跃,很快便落到名叫鹿笙的少年面前,“有人偷袭了猛洞河守卫,想把那里的封印打开!”
说话急切的来者也是一位少年,看面相跟鹿笙年龄相仿,却比鹿笙高了大半个头。因为高而瘦,一双长腿特别显眼。暗红色的外衣上印着零星的白色梅花——这种服装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偏偏被他穿着分外好看,颜值和形体真的太重要了。
“灵力波动传到这里,看来对方修为不浅。”鹿笙的表情不见丝毫慌张,“蛊神大人苏醒在即,想必某些渣滓们急了——去一趟猛洞河吧!”
高个子少年闻言,在月光下化成一只四肢纤修、角如玉珊瑚的雄性梅花鹿,载了鹿笙,半云半雾向三十里外的猛洞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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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圣物被盗)
月光不及日光,纵然明亮,仍然不足以让一切清晰。远处都是影影绰绰,唯独河水因为反光而特别醒目。猛洞河只在夏季暴雨时节才“凶猛”,其它时候都相对安静闲适。
看到猛洞河边站了不少蛊师和巫师,鹿笙在梅花鹿脑袋上拍了一记:“糟糕!调虎离山!”
守卫猛洞河封印的蛊师和巫师并不多,他们只需要监视封印的牢固状态即可。现在这乌压压的一片,显然寨子里的精锐尽出——月亮山苗寨离猛洞河有十里距离,如果大家是感应到灵力波动才过来查看,速度不可能快过妖族梅花鹿。
大家纷纷围过来;鹿笙挥手示意不必多礼,急切连问:“封印怎么样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全在这里?”
封印守卫站出来汇报:“先前河底有莫明的巨量灵力相撞,封印倒是没事——大家都是被寨老通知,提前赶过来预防大事发生的!”
“寨老!?”鹿笙更加肯定已经上当,扭头又问梅花鹿,“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梅花鹿也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整件事,嚅嚅回答:“是……是寨老。”
“你们一个两个的……”鹿笙是真急了,又不好骂出难听的话,毕竟大家知道上当之后也会很难过,“寨子里早就有规定,寨老只管俗务,跟封印相关的事是俗务吗?赶紧回去,圣物……”他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因为他希望最坏的结果永远不会发生。翻身跃上鹿背,催动鹿妖兴风回奔苗寨。
然而,还是晚了。
蛊神塑像前的圣物不见了,守卫圣物的蛊师和巫师也不见了。寨子里没有激烈打斗过的痕迹,甚至普通寨民仍在梦中未醒。
看来,圣物是被“盗”,而不是被“抢”。
走进寨老的房间,老旧木板床上躺着一根“大油条”。油条扭来扭去,正是被堵了嘴且五花大绑的寨老彭宽山。寨老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老,是寨中管理俗务的话事人;彭宽山完全不懂巫蛊之术,因而很容易就被灵界修行者制服。
梅花鹿已经化成人形,他上前刚刚帮彭宽山松了绑,彭宽山自个人扯了嘴里的破布就开骂:“刘畅格扎死伢子,他要造反啊!今天明明轮到他夜值,他无缘无故跑起来跟我发脾气……”一口老而浓的西南官话,间杂几个方言词,没完没了。
鹿笙也不打断彭宽山,扭头冲梅花鹿少年冷声道:“鹿子伦,你去检查一下护寨的法阵!”
鹿笙很少直呼别人姓名,反常,那就说明他心情极差。鹿子伦赶紧应了去工作,彭宽山也停了骂声乖乖站到一边。
“你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差?”鹿笙从桌上陶罐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彭宽山,自己则悠悠坐在竹椅上,“你这里发生了什么,慢慢说,越详细越好。”
长幼有序的礼仪,似乎在这偏僻苗寨被逆转。鹿笙区区少年,正襟危坐;彭宽山垂垂老朽,捧茶恭立。
“大巫师您老人家教训的是!经过您这么多年教导,我的脾气早就改啦!要不是遇上今晚这倒霉事,我也不会这么激动……”彭宽山一面赔罪自省,一面将之前的经过细细说了。
其实很简单,彭宽山正打算睡下,本应该轮值到蛊神殿守夜的刘畅过来使性子找麻烦。彭宽山原则不动,刘畅就直接把他绑了。
末了,彭宽山补了一句:“刘畅这伢子一向性格好,所以才能被选为‘圣物守护者’,我真是看错他咯!”
鹿笙盯着窗外月光,似乎注意力全不在倾听,突然来了一句:“你明知道他性格不错,如此反常必定事出有因——圣物被盗了!”
彭宽山怔住了。
整整七十年,见过几代寨民生老病死,却是第一次听说圣物被盗!
“希望不是寨子里出了内鬼,监守自盗才是最可怕的。”鹿笙站起来,语气像是置身事外,“如果查出是内鬼,蛊神大人震怒降下神罚,这寨里的男女老幼……”
彭宽山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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