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好的俊美伴郎就这么没了,婚宴上好多人拿这个打趣,闹腾着轮番敬酒灌他,也是图一喜庆热闹。迟恒很爽快地接下,他也是爱酒的人,那晚喝得十分尽兴,人群一直喧闹到后半夜,迟恒被香醇的酒精熏出浓郁的醉意。后来陆铭衍来接他回家,俩人跌跌撞撞地一起倒在家里的大床上。
醉意让迟恒有些莫名的情动,不知怎么的他就先吻了上去。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更像是醉酒后的嬉闹。起初,陆铭衍的动作顿了顿,但他只是盯着迟恒看了片刻,然后起身离去。如果所有一切能到此停止,那么俩人也就不会有后续发展,更不会产生今天这种局面,更不会打破迟恒心目中所谓的“平稳”关系。
就在陆铭衍把他抱上床,起身离开的时候,迟恒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轻柔又沙哑地说了句,“别走……”然后,他把嘴唇缓缓地贴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怀里的人推开的男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在那方面有非常严重的问题,完全不行、力不从心的那种。二是他对这个人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刹住。而且还折腾得很凶,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声从头到尾没停过,满室的羞耻水渍声和低吟声。而迟恒第二天几乎是下不了床,身上的痕迹更是在好几天之后才慢慢消褪。后来,俩人为此相对尴尬无言了好些日子。
或许,正是因为那一晚过于热切和激烈,用失控疯狂来形容都不为过。火是迟恒先挑的没错,但他觉着,陆铭衍再怎么情动,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吧。那一晚,陆铭衍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之后,就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可能有极少一部分男子天赋异禀,具备怀孕生子的能力,他们第一次会比较容易受孕,但后面再想怀上那就很难。迟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属于这种情况。或许,他只会有这一个孩子。
真是化验结果出错了呢,x光片和ct都有可能会出错,况且只是人为地抽血样,那岂不是更可能出错。再说了,癌症都有被诊断岔的,更何况……
在他脑海中纷繁复杂的念头就如同滚动的毛线球,绕来缠去,愈发一团乱麻,他试图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但无论怎么想就是记不全。他有点心疼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但心里难免有些别扭和诡异。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迟恒也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躺了多久,屋里的暖气很足客厅里还开着空调,这么躺着也没觉得冷。他疲惫昏沉地睡去。
北京的冬夜异常寒冷,夜晚又有些起雾,陆铭衍回来时,衣服上带着浓重的寒湿气。
高档住宅区的治安极好,保安几乎认识里边的每一位住户。当时迟恒腹痛脸色苍白,还是保安小哥帮忙打的车。陆铭衍下楼一问,保安就跟他说了。而后陆铭衍开车到医院,但他没有找到迟恒,很遗憾,俩人错过了。
他们的房子在二十三楼,坐电梯上去沿着光洁的大理石廊道走到尽头,深褐色的防盗门并没有关上,陆铭衍就知道迟恒已经回来。
他随手关上门,把车钥匙扔在桌上,走进客厅。
迟恒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里,双眼轻阖,呼吸平稳。外套还整整齐齐地穿在他身上,修长的十指交叠放着胸口。略显削瘦的下巴和眼眶下淡淡的青色,泄露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忙碌和憔悴。
陆铭衍微微一怔,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站着,不想惊动。他去卧室拿来薄毯,盖在迟恒身上。然后进了浴室冲热水澡,在北京的寒冬里开着车窗绕一圈回来实在是太冷了。
迟恒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明晃晃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来。
陆铭衍侧身站在窗边,黑眸微垂。一根香烟在他指间就要燃到尽头,他却似恍然未觉。
迟恒掀开身上薄毯坐起,穿上拖鞋。
陆铭衍听到他的动静,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去卧室睡。”
不知是抽烟的关系还是因为在窗边站了太久,他的声音透出一点微不可察的沙哑。
迟恒点点头,“我得先去冲个澡。”他起身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他还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自个在想些什么,抑或是什么都没想,只是任由思绪漫无边际地飘浮,但等他回过神,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他匆匆关掉水,擦干净,换上睡衣,走进卧室。
陆铭衍侧卧在大床一侧,似乎已经入睡。迟恒绕到床的另一边,先坐下,再半躺着,借窗外的微光端详了几眼身边的男人。
他们认识不过两年,同居也不过两个月,但马上就要结婚。这么一想,迟恒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陆铭衍也跟他一样,目的也是结婚后能维持以前的生活状态,互不干涉。所以两个人相敬如宾,将“发乎情,止于礼”践行到底。
迟恒感情经历少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情商低的人,相反,很多细枝末节他能敏锐察觉到。
最近陆铭衍心里有事,而且是不寻常的事,或许是有某个人要出现了。他罕见地产生了一丝慌乱,尽管从他言行举止和神色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但迟恒能感觉到。
迟恒翻了个身,告诫自己不必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就好。他一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两点半,太晚了,他要赶快入睡否则明早起不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振了一下,迟恒皱了皱眉。五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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