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已腾空而起,吓的她低呼一声,死死抱住那人的腰。
白玉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挑起一丝清浅弧度,然后暗自运功,速度加快到极致,追星赶月般地掠过天际。
因为寒毒的关系,夙命的体温低于常人,数九寒天里更是冷的像一块冰,北风猎猎,桑榆被冻的瑟瑟发抖,又不敢松手,神色难免带了委屈。
她低声开口,嗓音轻软,似在求人,“夙……夙命……”
夙命低头看了她一眼,怀中女子眼眶泛红,神色楚楚可怜,她慢慢放缓速度,又将内力运转整个大周天,让身体暖和一些。
察觉到夙命的身子渐渐变暖,桑榆当然不知道这是她运转内力的结果,人趋暖避冷的本能让她往她怀里缩了缩,素手缠绕住她的脖颈,将头埋入她的肩窝。
夙命身子一僵,今晚她莫名其妙几番情绪波动,这是从前从不曾有过的事,而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这个突如其来闯入她生命里的女子,在她腥风血雨的生活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竟令她留恋她身上独有的那一抹安心,竟令她有些怀念那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的冷梅香,竟令她几番心潮涌动想要坐拥软玉温香入怀。
她不懂情爱,她只是觉得迷茫,作为一个杀手,师傅很早就告诫过她,夙命,不要留恋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
有了依恋就有了弱点,作为一把刀这是不允许存在的事情。
短短一盏茶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夙命转身离去的时候,桑榆又低声叫住她,“夙命,你为什么不让我用那个药?”
夙命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一双眸子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你只需要装病,三日后,自然有人来为你诊脉,到时候见机行事”
“夙命”那个人又低声叫住她。
她颇有些不耐烦,却还是顿住了脚步,“还有事?”
“没……没了”桑榆怔在原地,心底却有丝丝窃喜涌上来。
从来都是冷面冷情的死面瘫,甚至对他人生杀予夺心狠手辣的夙命,好像对她格外的耐心呢。
“禀侯爷,夫人这是喜脉啊,只不过胎儿尚未足月,夫人向来体弱多病,还需妥善安胎啊”
蔺老是天下闻名的杏林高手,从前任职太医院首辅时牵扯进了一桩妃嫔争宠闹出人命的案子,多亏了宁远从中帮衬才得以脱罪,后来辞官后便四处云游,桑榆病重请了数个太医都不见起色,听闻蔺老刚好回到京城,这才请了他来瞧瞧。
对于他的话,宁远是深信不疑的,面上带了喜色,他老来得子自是欢喜非常,连忙吩咐人有赏。
“这段日子还请蔺老就住在盛京,本侯的别院还空了许多,大人若是不嫌弃……”
“不了,老朽在京郊还有一处宅子,,此次前来也止不过是为报侯爷恩情罢了”
蔺老抚了抚颌下斑白的长须,自有一番风骨。
桑榆倚靠在榻上,神色倦怠,眼底一片乌青,脸色苍白,人看着又清减了不少。
宁远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头,“你只需安心养胎,别的不必多想”
桑榆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意,“多谢侯爷爱重”
“好了,你先歇息着,本侯去书房了”
她勉强从榻上支起身,又被按了回去。
“恭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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