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迹看了看宋静卿的脸。尽管书中把这女子描写得倾国倾城,单迹也没什么实感,现在看到这张脸,他不得不相信,这小孩确是个美人胚子。他在心里猥琐了一番,想着她长大后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潜龙居出事啦!银长冰和黄长老对上了!”
一听这话,单迹脑里的绮念全都没了,急忙拉住涵方子的袖子:“潜龙居在哪?老师你给我个方位我先过去。”
“什么跟什么?”纵涵方子再怎么聪明,也不大跟得上单迹的节奏,“银长冰不是我才带回的童侍吗?你怎么……”
“别管那么多了,告诉我。”说完这话,单迹也不等涵方子回话,默默地背起了传送术的咒歌。涵方子无奈,一边感慨自家徒弟越来越有专政的倾向了,一边用拐杖指了个方位。
只听“嗖”的一声,大火自单迹身上燃起。随即,人影消失不见。
宋静卿被吓傻了,竟晕了过去。涵方子长叹一口气,将宋静卿门前,让她靠着休息,才慢悠悠地走向潜龙居。
传送术比“此端”的任何一种交通工具都要方便,不过一眨眼,单迹就到了潜龙居,正落到银长冰面前。看到一团火焰烧出一个人,银长冰倒不稀奇,只轻哼一声表示问候。
单迹也没来得及生气。他前方是气得胡子发抖的黄青云,再前方是拿着武器的教众,他就算有气也得憋着。他转头看了眼银长冰,做了个口型问:“大爷您惹什么麻烦了?”那口气和表情,简直就像两人是认识十数年的老友。
谁料银长冰并不领情,用一贯的音调道:“这是我的事,不劳少主费心。”
单迹侧了侧脑袋,这才看见银长冰身后还护着一个人,是个四五岁的女童。他对银长冰的性格了如指掌,很快就猜到了起因经过。
黄青云本就不满单迹搅合,听了银长冰的话,更是不满:“这的确是我们的事,越颐,你就先回去吧。回去晚了,饭菜都凉了。”
单迹下意识地伸出一手护住银长冰,幽幽地说:“黄长老,这几个孩子是老师特地给我请来的童侍。他们初来乍到,年纪又小,不懂规矩,黄长老高寿,还请海涵。”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然而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这言下之意便是,这些是我的人,不要乱动;黄青云这么大个人了,和小孩子计较不嫌丢脸?银长冰听着觉得别扭,但到底是个聪明人,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同胞,也就没吱声。
黄青云看这言越颐气焰越来越盛,更来气:“他一个下人,竟敢顶撞我。何况这孩子筋骨不行,术法无能,你留在身边也没用。我就为你清理门户吧。来人,把那孩子给我抓来!”
黄青云身后的人看到少主来了,便不敢轻举妄动。可一听这孩子术法无能,对少主没什么用,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前冲。
“住手。”单迹喊道。可惜他的童音本就没什么威慑力,周围还一片混乱,自是没什么人听他的。
单迹伸手护住银长冰,发现这孩子竟有些颤抖。是恐惧?还是愤怒?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单迹心里五味杂陈,复杂的滋味从腹脏处蔓延开来,流至舌尖,叫他无法开口说话。
虽然那些侍卫们们都小心地避开了自己,向身后进攻,但单迹还是觉得,他们在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脸上抽。
世间人之所求,不过权与力也。有力者,虽不一定为正义,却一定为正道。凡事皆由有力者做主。你可以选择淡泊一生梅妻鹤子,也可以选择争当人上人,但是,唯有握力于手中,才有资格去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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