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此刻有些狼狈,衣服都被划破了好些口子,手腕也青了一块,他冲温白抿着嘴角笑了笑:“就剩这个了?”
温白看着他,地上一根尖锐的刺钩住薄荷的裤脚,温白轻声道:“你就站那,别过来,再过来可就不只是勾你裤脚了。”
薄荷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温白你这是,怀疑我?”
温白心里还惦记着谢景山这边,只随口道:“你先在那站着,其他的等会再说。”
薄荷做了个息事宁人的手势:“好,我们等会再说这个,先把眼前这个守殿将领解决掉。”他伸手指着那个奇怪的兵器:“仿制的半成品而已,毁掉它的根就可以了。”
谢景山扣住温白的手腕,温白只觉得从手腕到指尖一阵酥麻,接着才反应过来这是谢景山从他体内抽了一部分雷属性的真元出来,接着谢景山吩咐道:“你去看着薄荷。”自己则揉身向前,向守殿将迎面扑去。
守殿将一看谢景山这么大开大合地动作,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身迎敌,脚踏炽热的莲花,连眉心都浮现出一抹红色来。
谢景山凭空掷出一座冰山,从上将他狠狠压制住,手臂下滑,划出个圆来。
守殿将领大吼一声,猛地将那冰山震碎,融化成水的冰渣像下雨一般淅淅沥沥地飘摇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戴面具的年轻人,哈哈地笑出了声:也不过如此啊,不过如此。
谢景山站在这如烟似雾的雨霭里,那些陷入地下的溪流卷携着他从温白那里抽出的雷系真元,汇成一道洪流,从地下向那红勺火莲呼啸而去,紧紧缠上那纤细柔软的根脉,倏忽一下将它冻住,噼里啪啦地被电得焦黑枯萎。
守殿将领哇得一声吐出血来,他看着自己逐渐变得暗淡无光的长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指着谢景山,半张着嘴说:“你……你……”
谢景山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一向不爱跟别人废话,手起刀落,锋利的冰刃一下落了下来,前世猖狂大笑的那个将领,此刻静悄悄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谢景山并没觉得有什么愉悦的情绪,他就像做了一件本该完成的事,他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温白,抬手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冲他露出一个非常淡的微笑,评价道:“还可以。”
温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谢景山是指从他这抽走的雷系真元还可以,成功的把那东西电死了。他往谢景山那里挪了几步,一下看见他脸上被割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忙从储物袋里抽出备好的毛巾给他擦洗,谢景山任由自家崽子在自己脸上比划,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以示自己是个关爱徒弟的好师傅,接着看向薄荷,面无表情地说:“谈谈吗?”
第15章 坠月之井(4)
薄荷已经开始开始卸脸上的妆,他拿出两枚丹药,一枚自己吞了下去,另一枚递给温白:“你们想问我什么?快问吧,月亮已经出来了,我们得快一些。”
温白把那枚丹药在手里抛了几个来回,没吃,只看着薄荷:“耽误点时间没关系,要是赶着为别人做了嫁衣,那可就划不来了。”
“做嫁衣?”薄荷冲他挑起嘴角笑了笑,“若是你来穿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温白皱了皱眉:“我直说吧,我确实觉得你不太对劲,在我们要去拿紫玉钥匙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这里非常熟悉,不仅如此,你似乎是有意与我们主动分开;接着是伏山失效的门牌贴,你告诉我们是在井水里被泡坏了……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并不是这样不小心的人,而我手里的这一份却并没有出问题,那么,它们只可能是被你有意破坏了;最后,在刚刚与守殿将的对峙中,你也只是在最后才出现,整个过程里我都没有找到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这期间甚至不在这里呢?”
“温白。”薄荷蹙了蹙眉,“我是你姐姐派给你的,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温言心吗?”
“我信温言心,但这并不影响我怀疑你,并且,以你的修为和能力,愿意跟着温言心这点本身就很让人怀疑。”
“好吧。”薄荷沉默了一会儿,盘腿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他,“看来我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是没法继续往下走了。”
“我原名‘傅何’,我并不是跟着温言心,我是跟着伏山的。伏山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时间紧迫我就不赘述了,你们如果感兴趣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说,现在的情况是伏山愿意跟着温言心,我们这种做下属的,自然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傅何冲温白笑了笑:“至于你说的‘一遇见紧急情况就掉链子甚至一开始跟对方对峙我就消失不见’,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确实对这里很熟悉,因为伏山曾经派我在他哥哥左宿身边潜伏过一段时间,左宿对我的气息非常熟悉,现如今他又跟玄光门联系紧密,只要我出手,我们必定败露。过来之前我是想跟你过过手顺便说一下这个问题的,只是提了几次都被你带过去了。”他看了一眼谢景山,耸了耸肩,“你有师傅带你,也不需要我。”
“拿钥匙跟你们分开来……实在是我自己都觉得那钥匙得来的法子叫人笑话。““以及关于门牌贴的事……这点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那个叫小橙的女修这么奔放大胆,确实是不小心被她在寒井之水中扯开了储物袋,她以为那是我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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