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什么话?”洛浅灵脸色“唰”地一变,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我说的什么话,三哥难道心里没底吗?”有些无力地扯动了下唇角,洛浅书发誓他其实是想摆出嘲讽的笑意的,奈何这面部表情没有练到家,反而显得有些可怜和无奈了。
越是思想复杂的人,越能把事情弄得难以理清,尤其是当他面对的还是自己在意的人时,那就更是如此了。洛浅灵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平时淡然无比的弟弟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一时间连最基本的思考都运作不过来了。
是,他承认,两年的半隐退跟三年的不干涉,其实是在暗中计划着别的事情,这件事情,不止是洛浅书,就连朝羽帝他都不曾说起。可没想到,自家这弟弟终究不再是当年那个思维单纯的孩子了,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他都早有察觉,若不是今日自己拦着他不让他去找陌七月,他怕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吐露出一点儿的心声吧?
“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要相信,三哥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洛浅灵企图辩解,虽然这话语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于虚假。
“我知道,三哥不会害我,可是我累了。”洛浅书完全不知道洛浅灵内心的各种煎熬,但既然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再多的疑惑也都只能先压着,等到日后再问个清楚。
“浅书……”拉住洛浅书的胳膊,平日里说起话能把人绕的团团装的洛大丞相,此时却怎么也理不清思路了。
“三哥,我不想让旁的事情,破坏你我之间的关系和……信任……”这种带着些许心碎和失落的言语,貌似是从小七随身的小册子里看到过的,虽然是用在了一位因情伤而选择离去的女子身上,但现在用来,也是一样合适的。
轻轻挣开洛浅灵的手,洛浅书跟小五示意了下,两人便立刻越过洛大丞相出了府。然而出府之后不远,小五却并不是立刻开始追踪陌七月的行走路线,而是在洛先生的指引下开始往各个小巷子里钻,偶尔还会串串别人家的院子,以确保身后没有尾巴。即便是有,以他们这样的行走方式,也足以甩开一段距离了。
不得不说洛浅书忽然来这么一手,对洛浅灵的打击是挺大的。但能够独自策划五年,洛大丞相又岂是那么好忽悠的?甚至洛浅书刚踏出丞相府的大门,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不过是对方的一种使诈,忙就派了人出去追去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样都是姓洛,对于对方接下来将会做什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不过洛浅书终究是占了先手,有了更多安排的余地。是以当他和小五出了胧月城的时候,洛浅灵已经把派出去的人都叫了回来,一来是为了准备应付来自各方的压力,二来则是为了避免有心人循着踪迹找到洛浅书两人。
朝羽皇帝陛下难得端正地坐在听政殿上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却不料今日的武两方人马都只是静静地杵在那儿装木头桩子,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已经习惯了你们平日里吵吵闹闹地跟个菜市场一样,现在这般安静地忽然要转型,朕得花多少时间才能适应啊?朝羽皇帝陛下抬起手掩住自己犯困的哈欠,默默计算当他适应安静模式后这些混蛋再吵回去的几率是多少,然后再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再费心去算了。
“陛下,如果有人包庇朝廷钦犯,当如何处置?”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武者队列中走出,高声说道。
朝羽帝心中暗暗翻着白眼,这种事情他哪里知道?不过这一开口就要被炮灰的说话方式,貌似前不久才听过啊……想不出到底是谁那么勇猛,皇帝陛下便将视线移动了过去,于是这位勇士的名字自然也就想了起来。
不久前洛大丞相初回朝堂,第一个跳出来挑战的不就是他吗?今天又跳了出来……诶,今天这货是不是来挑战自己来的?刚才问了自己什么问题来着?
朝羽皇帝陛下沉默半响,确定自己已经想不起来问题的具体内容,遂拐了个弯决定把问题交给别人。
“这个问题该问谁,爱卿难道不清楚吗?”保持着脸上威严的表情,朝羽帝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悦。
混蛋啊!不知道他每天上朝的唯一作用就是让别国知道离州国的皇帝还是管事的啊?问些让人记都记不住的问题,难怪每次都被扔出来消灾挡祸,分明就是因为你长了一个不会思考的脑子啊!
“陛下,刑部的张大人今日请假,说是南城外发生了点岔子,需要亲自验看。”洛大丞相慢悠悠地开口为那位现在正在南城喝茶吃早点的张大人说话。
“早朝是君臣之间商讨国家大事的重要时刻,张大人这般作为似乎略显草率啊!”武者一边又站出了一个人,言语之间看似担忧家国大事,何尝又不是在指摘那位张大人擅离职守呢?
“上位者之所以为上位者,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坐上那个位置。既然都要劳动刑部的尚书出马了,这样的事情又岂能说是小事?若没有足够的重视惹出更大的祸端,这个责任……你抗吗?”似笑非笑地看了对方一眼,洛大丞相的气场又岂是一介用来出头的小喽啰可比的?
“不过就是告个假而已,竟然还要劳烦丞相大人亲自出马,张大人的面子真是不小啊!”似是感叹一般,万俟大将军的声音说不上大,但却恰到好处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尤其是某位醋坛子皇帝的耳朵,更是在听到的第一时间望向了洛浅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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