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湖上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是震天欢呼声分别自岸边尼山书院所在之处与湖中赤色龙舟上直冲九霄。
岸上众人脸上无不是笑,笑着还有些人流了些泪,他们也不分是学生、先生、仆役,互相搭着肩膀,欢呼声渐渐汇成整齐的呼喊:“尼山书院!尼山书院!尼山书院!”
这喊声舟上的人也能听见,有些桡手兴奋地拿木桨在湖面猛拍了几下,把心中憋了许久的气排解出来。
一旁金风镖局的人脸上带着些失落,两艘龙舟几乎同时越过那条终点线,只不过在最后一刻,尼山书院忽然爆发出的气势压住了他们,胜了他们。
“娘的,竟然给那群小白脸胜了,老子回镖局肯定要被他们笑话一整年了。”有个桡手看着尼山书院的人欢呼,耸了耸肩。其他人想到这儿也都苦了苦脸,拿起桨慢悠悠向湖边行去。
尼山书院有个桡手看见,站起来冲着他们道:“怎么,被我们这群小白脸胜了感觉如何?”
金风镖局的人也是豪爽,道:“今年是你们胜了,我们认输,明年咱们再来过!”
“好,明年等着我们再赢你们一次!”书院的人也哈哈直笑。
拿起木桨再划动龙舟,许多桡手已经没了力气,双臂软绵绵的直打颤,龙舟前进的路线也是歪歪扭扭。
湖岸边有人忍不住了,扑通跳下水,往他们这儿游来。他们扒住龙舟边缘,用自己游动推着龙舟前进。
县里其他看比赛的人都被这次的结果震惊许久,等回过神来也是只得服气,给尼山书院叫好。看到书院人兴奋得忘乎所以的样子,只道毕竟还是些十多岁的年轻人。
待所有龙舟、游船都上了岸,县太爷挺着肚子走上一个高台。去年的舟王金风镖局派了一个人将舟王的牌匾抬了来,尼山书院则是由周先生带着马文才走上去。
马文才一看,正巧,金风镖局来的正是龙舟下水那日他们在岸边碰到的领头人。
虽然镖局输了,那人却不失风度,笑眯眯地将牌匾交与县里的衙役。他对马文才道:“恭喜恭喜,上次一见我就晓得你不一般,果然如此。”
马文才拱手道:“客气客气,也是有你们这样的强手,才有我们如今。”
县太爷摸了摸胡子,不多说其他的,叫那衙役将牌匾交到马文才手上。他一接过,站在台下的书院众又一次欢呼叫好起来。
这一兴奋便兴奋到回书院。
那舟王牌匾不大,周先生想了想,便挂在他客厅一侧的墙上,不时便有学生要来瞧瞧。
马文才还不能放松。他回到书院,叫上钱玉,开始最后算账了。
县衙那边派了人,专门协助他安排的人在龙舟赛时收各种费用,包括小摊贩摆摊入场费、高台座位费、游船费。如今两个人一齐带着钱和账过来,对账再入到马文才这儿的总账里。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等到算钱时,钱玉才晓得为什么,因为这收到的钱着实有些多。
马文才却一脸平常的样子,毕竟之前最大头的广告费已经收了,这些钱算不上什么。
钱玉对账时,祝英台与梁山伯也回到住处。他们二人都是舟队里的桡手,中午便同舟队的人一起用的午食。
祝英台一进门,就看见马文才脸上挂着那副财迷的表情。再看一旁涨红着脸的钱玉,他了然,看来这次马文才赚了,而且赚了不少。
果然,见他们俩进门,马文才立刻凑过来,跟他们报了一个数。饶是祝英台也被惊到,比他预想的可要多不少。
梁、祝二人也或多或少投了一点钱进去,梁山伯单纯是想支持下兄弟,祝英台倒是觉得确实会有赚的可能。如今两人都有种获得意外之财的惊喜。
马文才见他们两一身疲倦,便将他们赶回房间休息。他可是叫银心和四九早早备下热水,好叫他们先泡个澡,顺便按摩放松一下身上的肌肉,再稍微睡一会儿,恢复点精神。
而马文才自己则是继续同钱玉算钱。不光要将账完完整整做好,算出盈利,还得分钱。
这中间请人的花费都只算在成本里,要分钱的包括事先给他资助的同窗,提供“政策支持”的县太爷,他还要适当拿出一部分,奖励舟队和为舟队提供辅助帮助的学生们。
等账对得七七八八,该分的钱也差不多分好,时间已过去一个多时辰。
梁、祝二人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活动手脚。休息了一阵,精神好了些,但身体的疲乏却更重。马文才在这方面还不如祝英台自己有经验,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念叨两句:“若是有我能做的,山伯与信斋千万不必客气。”
遣了六曲将一份账册副本和该分给县太爷的钱送去,马文才又叫三七请那些投了钱的同窗过来。
他将盈利当场一一给了,又打了收条,钱玉当场记在账中。
这些人当初哪里想到马文才还真的能赚钱,还赚了这么多,与梁祝一样都只感觉到意外之喜。几个人一哄,便闹着一起用夕食。
马文才推拒不得,干脆把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人也拉上,毕竟他俩也是投资人。
筵席间,马文才自然被奉为上宾,赢了龙舟赛又赚到钱的这几个同窗高兴之余,便不停敬酒。
祝英台晓得他酒量不大,偶尔帮他挡一些,甚至还代他喝了几杯。
马文才真是愧疚极了,祝英台今天参加龙舟赛已经够辛苦了,竟还要帮他代酒。祝英台可是个女孩子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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