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那你就当是问我借吧。」少年已经有些不耐了,「我飞机的点到了,不和你继续说了……妈的,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滚远点!」
李安然忽然听到对方爆出的粗话,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那几个瘪三要把我押回美国去。」少年道,「好了,就这样吧,祝你好运。」
“喂……”意识到对方要挂电话了,李安然连忙道,“我一定会还你钱的!本金带利息都会还的,你叫什……”
话都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被掐断的忙音了。
李安然知道,那个人掐断那通电话,与其说是因为被人催促上飞机,还不如说是压根没给机会让他还。
可李安然还是想要还,他无法平白无故的接受这一笔巨额,那个少年根本不欠他什么。
于是李安然取出了那笔钱,除了手术费用以外的钱他都好好的存了起来,至于手术费花掉的那些他则一点点的在往后漫长的日子里打工填补上去,利息则按照他以前给亲戚打的欠条来算。一笔一笔,他记得特别的清楚,哪怕那个时候,李安然也知道,再遇到这个人的机会很渺茫。
茫茫人海遇到一个人该有多难,而想要和擦肩而过的人再次重逢,那更该多难?
如果还能再重逢,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篇总算结束了,周日不更喔我们周一见~
最近的更新时间大概都是在上午十一点多,这个时间应该会持续到我的存稿彻底用完orz
等用完后我大概又要大半夜更了…………_(:зゝ∠)_
☆、cer.08
人在下雨天的时候似乎就会变得格外感性,等李安然听着雨声回忆完那场相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着这段思绪已经喝下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了。
尽管啤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但是李安然向来是很克己的人,影响健康的东西他都不太会沾,例如烟酒。酒偶尔才碰一点,从来不多,所以至今为止酒量都很差,现在无知无觉间喝下了那么多,他便觉得自己稍微有些醉了。
幸好李安然的酒品很好,就算喝醉了他也不会发酒疯,更不会乱说话。他只是爬在茶几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听到白熵叫他:“李安然?”
他便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唔?”
对方也没继续说话,听着动静似乎是站了起来,李安然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却发现自己眼皮有些重,可能是这个姿势太舒服了,他已经有些想要睡了。
但不能睡……仅存的一丝清明这样提醒着他,今晚应该是他陪着心情不好的白熵喝酒的才对,自己那么快醉了的话算怎么回事?
可很快,李安然感觉到一样东西盖在自己的身上,可能是毯子或者外套,他分辨不出来,只是那暖洋洋的感觉让他的困倦感更加重了,实在撑不起精神和白熵说话了,李安然决定坦然的接受这份困意,进入梦乡。
而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了,应该是白熵的,只是那声音听在李安然的耳朵里则显得有些远。
“……纪斐死了……”
迷迷糊糊中李安然听到白熵在和别人通电话。
“……呵,他临死前打电话给我了……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
李安然的思绪已经不太受自己控制,他对于白熵的话有些疑惑,但无法去思考自己为什么疑惑。
“……你他妈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年简茗他……要不是……你以为我会……”
白熵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了,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李安然再也听不清楚他在讲了什么了,闭上眼睛,睡着了。
「孳孳——孳孳——」
手机的振动声把李安然吵醒,他有些迷蒙的去拿床边的手机,模模糊糊看了一眼来电以后顿时醒了。
来电是何燕,就是纪董身边的那个秘书。
李安然作为私人医生,秘书打电话过来那当然意味着就是要找他上门去了,他立刻坐起身来:“喂。”
「喂,李医生吗?夫人的身体不舒服,麻烦你过来一趟。」
“好的,我马上过来。”李安然挂掉电话,看了下时间,发现这都已经上午九点了,他平时从来不会睡得那么沉的,绝对是因为昨晚酒精的作用。
李安然无奈的晃了晃脑袋,下床去拿衣服。
脚沾地的瞬间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卧室里,他记得昨晚明明是趴在茶几上睡着的,怎么进来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是自己走进来的?还是白熵扶他进来的?
对了,白熵!
李安然忽然想起来白熵去哪里了?他连忙推开卧室的门,“白……”
「熵」字未喊出口,他便已经看到了人。
客厅的茶几和地板上依旧散落着很多啤酒罐,显得稍微有些狼藉,而白熵则睡在沙发上,身上仅仅只盖了一条毯子。
暴雨的一夜已经过去,外面难得的露出了太阳,阳光透过昨晚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照射到沙发的一角,窗角的阳光就这样打在白熵的侧脸上,让李安然呆了呆。
他又何曾见过这样的白熵,如此安静,宁和。大部分的时间里,白熵永远皱着眉头。
所有他想要的,全部都求而不得,连个可以说话的真正朋友也没有,其实白熵他……很可怜。
李安然叹了口气,不想去吵他,自己小心翼翼的过去收拾了下东西,然后打算写张字条留给白熵,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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