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钦躬身行礼,道:“是,小女随‘雨’字辈,唤‘雨笙’。”
宁惠帝看着襁褓里的顾雨笙,轻轻摇着顾雨笙手里握着的手指,道:“笙,十三簧象凤之身也。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谓之笙。如此,笙儿的封号便是孟阳。”
“陛下……”顾云钦惊得一时语塞。
宁惠帝看着顾雨笙,笑着哄逗道:“笙儿,从今以后你便是孟阳群主了,好不好?”
“啊”顾雨笙被宁惠帝逗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但却取悦了宁惠帝,张平也在一旁笑道:“看到孟阳群主还真是喜欢陛下呢!”说完,转身看了眼顾云钦,笑道:“恭喜侯爷,小群主如此得陛下欢心!”
顾云钦及时反应过来,连忙跪地,行大礼,道:“谢陛下隆恩,小女得陛下如此厚爱,乃顾家之福,安平侯府之福!”
“好了好了,起来罢!朕不过见你这女儿生得讨喜,她既是侯府的嫡女,自然当得起群主的封号,爱卿无须这般。”
“是。”顾云钦又拜了一拜,“臣代小女多谢陛下。”说完又是一拜,才缓慢地起身,恭敬地立于宁惠帝身后侧。
宁惠帝原本想多逗一会儿顾雨笙,怎奈顾雨笙毕竟才一个月大,不一会儿眼睛便直打架,乳母行屈膝礼,恭敬道:“陛下,小群主到时间休息了。”
宁惠帝看着眼神不似方才有神的顾雨笙,有些扫兴地收回手,道:“带群主下去吧。”
乳母再次行礼,道:“小群主向陛下告退。”说完,躬身后退几步,然后抱着顾雨笙出了厅门。
之后,宁惠帝兴致缺缺,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摆驾回宫了。待送走宁惠帝后,顾云钦才着实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转身入府招呼宾客。
☆、 赐婚
元康二十六年,春,顾雨笙,年十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安平侯嫡女,孟阳群主顾雨笙,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皇三子惠王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顾雨笙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惠王妃,择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张平念完,双手捧着圣旨于身前,等待顾雨笙接旨。
“臣女接旨,谢陛下隆恩!”顾雨笙说完,从地上直起身子,双手接过圣旨起身,身后跪着的众人也跟着起身。
张平露出一个喜气的笑容,道:“恭喜孟阳群主,恭喜侯爷!”
顾云钦上前一步,随即从身后下人递上来的托盘里拿起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双手捧着递到张平面前,微微躬身,道:“多谢张公公!辛苦张公公了!”
张平自然也不推脱,淡定地接过玉佩收入袖中,笑道:“侯爷哪的话!天家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喜事了,群主真是好福气,老奴还得赶着回宫回复圣命,就不多叨扰侯爷了!”说完,也抬手作揖。
顾云钦也作揖,道:“公公慢走。”
等送走了张平,顾云钦遣退了下人,看着手中握着圣旨站在原地面色苍白的顾雨笙,心里长叹一声,当年那个僧人的话闯入脑海。
——男身女命
刘氏“咚”地一声坐在椅子上,拿着手帕掩面而泣,道:“侯爷,这可如何是好?笙儿他……”
顾雨磬急忙扶住刘氏,安慰道:“娘亲万不可伤心过度,伤了身体!”
顾雨笙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兄长一眼,微微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道:“事已至此,笙儿惟有出嫁这一条路了,父亲母亲还请宽心,笙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顾雨磬抬头看着明明脸上白得近乎透明的弟弟,眼中一片决绝,心中一痛,看向顾云钦道:“笙儿是男子,如何能嫁?儿子不做这世子,甘愿遵先帝遗旨,以死谢罪,求父亲成全!”
刘氏忍不住哭得大声了些,连忙起身拉住顾雨磬,道:“磬儿,你这是什么话?!你是要你父母背上这弑子的罪名吗?笙儿同你都是我们的心头肉,你叫我与你父亲如何舍得?!”
顾云钦满脸复杂,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与长子,转头看着顾雨笙,叹道:“孩子,你真愿嫁入惠王府?”
顾雨笙捏着圣旨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听到顾云钦的问话,坚定地点点头,道:“笙儿愿意。”
“笙儿!”顾雨磬喝道。
顾雨笙转身看着自己的哥哥,笑了笑,道:“哥哥,笙儿已经长大,会保护自己的。”
顾雨磬正要打断,顾雨笙却不顾顾雨磬,声音大了一些,清亮温润的嗓音雌雄莫辩,语气严肃,道:“安平侯府家只有顾雨磬这位世子,笙儿不在时,哥哥要好生照顾父亲母亲!”
“笙儿你!唉……”
“母后为何要父皇赐婚孟阳群主于惠王?”太子凌宇晞有些不满道。
陈皇后淡淡一笑,轻轻看了一眼侧坐上的太子,道:“安平侯家是什么身份?!即便那孟阳群主得了些宠爱,终究是败家之女,不足为惧。”
太子随即了然,略微沉吟,又道:“只是,安平侯家地位如此,父皇为何还会答应?”
此时陈皇后笑得有些得意,道:“惠王不过是一个庶子,太疼爱也不能太过,何况你也说了,孟阳得你父皇疼爱,他自然不会反对!”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神一转,道:“传言那孟阳群主绝色倾城……”
“混账!”陈皇后毫不犹豫地骂了一句,道:“今后你若能登上皇位,什么样的女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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