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老人家今晚上自缢了!」庄之蝶哭泣道。
陆展亭吃了一惊,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八宗亲王大喝道:「如果不是你针下有鬼,皇太后怎么脑子会不清楚,突然半夜上吊了。」
陆展亭定了定神,道:「皇太后得的是癔症,我给她施过针,应该能有一个镇定的作用,但是也保不准她病情突然加重,你应该问问你们怎么不照看好她。」
八宗亲王气得发抖,手拿着宝剑像是恨不得立刻劈了陆展亭。
「你施过针之后,皇太后确实安静了不少,服侍她的宫女说,母后嫌她在外屋翻来翻去扰了她的安宁,命她去屋外睡。谁知道她就在屋里……」庄之蝶说着泣不成声。
陆展亭满心诧异,道:「王太医有没有给了什么不妥的药?」
庄之蝶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道:「他给的药,我们一点也没有拿来给皇太后用,要是用一点,说不定……」她说着又抽泣起来。
「你招是不招?」
陆展亭心头讶异,心烦皆而有之,八宗亲王又大呼小叫,他心头怒起,冷哼道:「你要我招什么?你不是已经给我定罪了吗?」
八宗亲王见他居然敢顶嘴,气极而笑,连声道:「好,好!」他剑一挥就朝陆展亭没头没脸地砍去。
陆展亭不由得眼一闭,一阵剑风过来,却没有砍到自己,他一抬头吓了一跳,见亦仁握着剑尖,笑道:「八宗亲王爷好歹给人一个回辩的余地,这么定人的罪,难免草率。」
陆展亭与八宗亲王见亦仁的血顺着那光亮的剑身滑下,都不由自主心中一跳。
八宗亲王冷哼了一声撤了剑,道:「皇太后死前,只有这小子给施过针,后半夜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敢说同这小子一点都无关。」
亦仁淡淡笑道:「皇太后之死,我会彻查。只是一来,陆展亭已非太医院的太医,让他来给皇太后看病本来不合规矩。」
「二来,我刚才进来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八宗亲王府把这慈宁宫围得密不透风,想必这里头的一切皇叔样样心知肚明,这皇太后怎么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崩了呢?」
八宗亲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这一次吃的哑巴亏不小,皇太后是在他的保护甚至于眼皮子底下没有的,此罪非同小可。亦仁现在抓住了他的痛脚,话中有话,他一时气急,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陆展亭见亦仁手上的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流,觉得心中没来由地一疼,只听亦仁淡淡地道:「来啊,把陆展亭押回去,我要细审;还有,从今儿起,所有在慈宁宫出入的人都不得擅自走动,直到查出皇太后的死因。」
他三言两语不但卸了八宗亲王的兵权,还软禁了他。
八宗亲王气得浑身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眼睁睁地看着亦仁的人马解了他将士的兵器,就近被他们关进了慈宁宫的屋子里。
亦仁微笑着踏出了慈宁宫,沈海远低声道:「王爷,您不把他们送天牢去?」
亦仁淡淡地道:「他们那么爱守着慈宁宫,那就让他们守个一辈子又有何妨。」
沈海远听了轻笑一声,道:「是。」
陆展亭倒是被丢进了天牢里,他看着这个小隔间,苦笑了一声,心想自己跟这间天牢倒也有些许缘分。他躺在干草堆上,对自己的针法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不去管它,枕着干草,呼呼补起眠来。
睡到一半,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衣服底下摸索着,自己的脖子也在被人啃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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