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你要是真怕就一直握着我的手。」
袁霏的双手死死地紧握我的右手,自他掌心传来的微颤也不由感染了我,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开始分不清掌中的细密汗水到底是谁的。
不知铃声响了几回,我已经分不清是上课还是下课,被握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才被他缓缓放开。已经趋于平稳的呼吸显示袁霏终于睡着了,我没有立刻抽出发麻的胳膊,而是凝视着他连在睡梦中也无法平抚的皱眉,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情:袁霏一定遇到麻烦了,而且很大。
宿舍开始热闹起来,我想应该是放学了。没过一会儿,老大他们便陆续回来,看到袁霏握着我的手躺在穆木的床上时都表现出几分诧异。小灿一脸怒容地跑了回来,大概气我放他鸽子,但看到袁霏的模样,又向我小声地询问袁霏的情况。
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袁霏醒了过来,我这才把胳膊收了回来,却麻得哎哟直叫。袁霏的脸上带着几分窘相,嘴角抽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吐出细如蚊哼的两个字:「谢谢……」
没诚意!
我懒得回应,把老大代打的饭推给了他便闷着头猛吃。虽然已经凉了,但早已饿坏的我依然吃得狼吞虎咽。袁霏只吃了几口便把碗筷一收拾,然后爬回自己的床继续睡。
猪啊~~
我在心里叫了一声,然后哼着小调跑去洗漱间洗饭盒。
「滴答」
我的手一顿,不由关上水龙头,环视了一圈无人的洗漱间。所有水龙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一个漏水。
「滴答」
好近的声音,但是我身边的一排水龙头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又跑到厕所看了看,总开关在慢慢上水,但是水槽外非常干爽,也没有漏水的迹象。
「滴答」
我翻翻白眼,算了,管它呢!
洗好碗后,我便窝到小灿的床上跟他小声的聊着天,老大在看高等数学,徐平在睡午觉,穆木因为刚才袁霏占了他的床,此刻在孔令林的床上呼呼大睡,孔令林则在给家人写信。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袁霏的床,虽然在下铺看不清他的情况,但是他应该睡得很安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应该没事了吧……
快到两点半时,老大依次叫醒了睡得迷糊的我们,大家洗了洗脸便结伴去上课。我有意地跟袁霏走在一起,在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心地如此善良,真是连菩萨都要白叹不如。可惜那只死猴子还是一声不响,连我的故意挑衅都没有反应,完全目中无我,大肆打击到我的积极性。
我管你去死!
气极败坏的我坐得离他远远的,生着不知为什么而生的气。
枯燥的英语课,漂亮的英语老师用她般的嗓音说着非人类语言,我无聊地在英文课本上涂鸦,等待下课铃响。
如果我知道当下课铃开启了所有悲剧的序幕时,我会祈祷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我愿意永远都在听那节乏味的英语课,不断、不断的在课本上涂鸦,周而复始,永远循环下去。
至少那样,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当我跟袁霏还有小灿结伴回到寝室时,意外地看到穆木、徐平站在门前不断地敲着门。
「怎么了?没带钥匙?」我笑道。
「不是,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穆木急道:「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急死人了!」
我们的寝室门除了一把人人都有钥匙的安全锁外。在里面还有一个插销,一旦插上,除非里面的人打开不然别想进去。我们还美其名曰:三零八最后一道隐私保障。
我敲了敲门,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不像有人,可是没人的话插销不会自己锁上,是谁在里面?睡迷糊了?
「谁在里面?吴凡还是孔令林?」
「不是老大,应该是老三,」穆木的表情十分不安。「今天上课的时候他说头晕,一下课就回来了,连东西都没拿。我收拾了东西后马上赶回来,但怎么敲都没人应!老大已经去叫保安撬门了,要是老三已经昏迷过去就惨了!」
我立刻用力敲门:「孔令林!你在里面吗?喂!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的我再度贴在门上,拚命竖着耳朵,试图可以听到孔令林的呻吟或其它声响。大概我的表情感染到大伙,四周完全安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
然后,我听到屋内传来的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滴答」
水滴?
我狐疑地继续竖着耳朵倾听,虽然非常微弱,但是我可以肯定确确实实是从屋里传出来,是那种一滴水落入积水中的声音。
是杯子打翻了吗?
我索性跪到地上,尝试从底下的门缝看看屋里的情况,可是怎么也看不到。最后,我不得不整个人趴在地上往里面瞧。
「死孔令林,这周你给我洗衣服!」
我低低地骂道,脸完全贴在地面上,终于将视线投入屋内,却也当即愣住。
红……
非常浓稠的红色,好大一片,染红了孔令林的床铺下方。
红得令我毛骨悚然,因为……那是血的颜色……
「滴答」
轻轻的声响却令我浑身一颤,因为地面上的腥红产生了一点松动。然后,又一滴血红的水珠滴落:「滴答」
我蓦然起身,根本来不及站起便拚命的向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萧雨,你怎么了?屋里什么情况?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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