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瑶扯着陶子恬的胳膊,经历这次出行,她几乎对小师弟刮目相看,“子恬,今儿多亏你在,尉迟凌恶名在外,仗势欺人的多,可少有人能给他教训。”
陶子恬瞧着红瑶只是一味地高兴,摇头无奈道:“师姐,你可别捧杀我了,说句实在的,我现在想着都有些后怕。若是望天城不愿意为我等出头,我又将尉迟凌得罪狠了,怕他真会当场要了我们性命,却是师弟意气用事,实则不该将自己性命,及师兄、师姐性命任意而为。”
红瑶拍了拍陶子恬的手,轻松笑道:“可我们如今不是好端端回到师门了?你也为我出了口恶气,不然师姐郁积在心,怕是心境都受阻碍了。”
陶子恬听她说得有趣,“哪里会有师姐所说般严重,莫非师姐是要逗我开怀?”
陶子恬去见华川慎。
华川慎敲了敲手指,旁边煮到三沸的茶汤自行从釜中倒入茶碗中,茶碗落到高几上,碧绿的茶水香气四溢,又灵气逼人。
陶子恬往常不爱喝茶,此时嗅了嗅鼻子,也露出垂涎之色。
华川慎道:“我已经从红瑶口中得知尔等今日遭遇。”
陶子恬正色,离开座位,拱手告罪道:“都是徒弟莽撞行事了。”
华川慎摆手,“你何错之有?师尊反而要夸赞你,处事不惊,维护同门,却是师尊疏忽,早该给你一些护身之物,只是你如今修为低微,也只有法器可用。”华川慎翻手,一个小巧精致的金钟出现在他掌心上,又轻轻一抛,金钟落地顿时变得巨大无比,且钟壁厚重,犹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这座金刚钟乃中品法器,正合你如今修为,若你使得顺手,此钟甚至能随你晋升而提升品质,只是先天所限,再提升也莫过于上品法器,中品金刚钟可阻挡化神修士两次攻击,上品金刚钟可阻挡五次,如遇险境,再配合这转心铃将此事转达为师,为师必然尽快赶至,以保你平安。”
不说这金刚钟能抵挡化神期修士攻击,很是宝贵,只说师尊这份维护的心意,已叫陶子恬受动不已,“徒弟谢过师尊!”
华川慎又赐了他好一些丹药,叮嘱一些修行上的事,并道:“子恬,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若自身小道不成,又何以修大道。你莫见尉迟凌今日嚣张跋扈,又岂知他明日不会落拓潦倒?莫欺天道远,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陶子恬诧异一番,又明白了师尊苦心,无非是怕他因为尉迟凌一事钻牛角尖,日后走上岔道罢了。
“师尊无需为徒儿担心,众生无数,自然也有善恶之分。正如师尊所言,尉迟凌如今虽然风光,然而倚靠家族,又能风光到几时?倒不如我经历此事,更加奋发图强,潜心修行,没准来日尉迟凌见着我,还要叫我声前辈!”
陶子恬此时不过随口一说,也有些哄师尊高兴的意思在,没想到日后成真,倒也是后话了。
华川慎满意点头,“你能明白则好……替为师去唤你二师兄前来,为师有些话亦要同他说。”
陶子恬恭敬行礼后退了出去,走了没多久,却见兰景合在不远处候着,像似早有所料了。
甫一进门,兰景合就屈膝跪下,深埋着头,低声道:“徒儿无用,险些连累了师妹与师弟,还请师尊责罚。”
华川慎注视兰景合的头顶半晌,最终叹气道:“景合,你且起来说话。”
“谢师尊!”
华川慎道:“我知道你心中尚有恨意。然而你仇人身份不明,你修为尚低,如若一味沉陷在仇恨中,心中郁结不必说,将来怕是更有碍你修行。”
☆、卧槽、变成桃子?!
兰景合身体僵了僵,他终于抬起头,面无血色,显得苍白孱弱:“初入门时,师尊的教导徒儿谨记在心,若修为没有大成,必不敢奢想那些旁的事,以免阻碍修行……甚至累及同门。”
华川慎垂目看着手中茶碗,两人半晌无话,许久后他才幽幽道:“景合,你心中可有怨怪为师无情?”
兰景合摇头,“当年若非师尊施以援手,徒儿必然无法保住这条性命……救命之恩,当结草衔环以报,徒儿景仰师尊尚恐不够,又如何会怨怪师尊?”
华川慎用手支住额头,摆手道:“罢了,是为师唐突,倒让你平白又伤神一番,你切莫多虑,回去好生休息吧。”
“……是,师尊。”
出了闲云宫,外头已经是一片月色朦胧,树影错落,比白日更显出几分幽深寂寥来。
兰景合看着这夜色有半晌的茫然恍悟,然而渐渐的,那些无助的情绪从脸上一丝丝抽离,他神情冷硬,眼眉凌厉,“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师尊,你叫我又如何能放下?”
兰景合仰头叹息,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师尊,你可是累了?”隋顺东从偏门而入,看着榻上的人。
华川慎蓄着胡子,本是不惑之年的相貌,而今榻上男子黑发如缎,风姿俊秀,哪有平常半分老相,看上去分明就是弱冠之年,委实还年轻得很。
华川慎放松下来,斜倚在榻上,秀白的手指不停在额头上揉按着,“我虽怜景合命途多舛,亦不悔将他带入门中,只是尔等同门何其无辜,又羽翼未丰,只怕景合的仇恨会累及你们,那是为师如何也不愿看见的。”
隋顺东上前揉捏着华川慎的肩膀,“师尊切莫忧虑,我自然会看管着景合,不让他肆意妄为。”
“暂且如此吧。”
“当务之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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