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觉得很疲惫,骨头内部像灌了铅,沉得犹如泰山压顶。
他朝赵戈虚弱地一笑,抬起沉甸甸的手覆在赵戈手背,若无其事地笑,“我还说去机场接你的。”
赵戈抓起穆衡手贴在脸颊,表情仍有些后怕,他在床边守了穆衡两天,这时候双眼酸涩、胡渣没来得及清理,精神状态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你昏迷了两天。”
“我没事。”
赵戈精神依然紧绷,“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做过检查,医生说没问题,不想你担心。”
赵戈泄愤地咬穆衡掌心,“你这样我就不担心吗?”
穆衡随他咬,苦涩地笑,“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检查根本没有什么症状。”
“没症状不代表没问题,”赵戈放轻声音,“想喝水吗?”
穆衡点头,“我感觉没力气。”
“输了两天营养液,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赵戈抓着水杯的手微微顿住,神情复杂,转过身时骤然变得轻松起来,他扶起穆衡,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别乱想,医生都说了没事,你就是太累了,以后要多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干涩的喉咙在水的润湿下总算舒服不少,穆衡无奈地问道:“你在哄小孩吗?这种话能说服得了我?”
“谁哄你了。”
“我真没事?”
“没事,你好得很,”赵戈揉了揉穆衡的脸,“再休息下就活蹦乱跳了。”
“那就好,我不想跟你分开。”
“不会的,我保证。”
穆衡被送到医院,就有记者一路跟踪报道,赵戈赶过来时找人将记者赶到了医院外面,饶是如此,穆衡醒来的消息仍然第一时间在网上传开,引发不少人的转发祝福。
赵戈还没来得及和穆衡享受二人世界,就被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各路牛鬼蛇神不断打扰,短短半天时间,病房就堆满了鲜花和水果,把病房熏得特别呛鼻,赵戈不得不找人把花搬出去处理掉,这东西又贵又没用,除了显摆别无它用。
正往外搬着花,便见周牧海提着果篮出现在病房门口。
见到那些被随意践踏的昂贵鲜花时,笑着说:“还好我没买花。”
赵戈戒备地盯着周牧海,充满敌意地问:“你来干嘛?”
周牧海视线越过赵戈肩膀,朝穆衡微微点头,“来看看朋友——你没事吧?”
“没事,”穆衡将放在膝盖的剧本收拢,给赵戈使了个眼色,“花太呛人,你赶紧抱出去吧,别把新鲜空气堵在外面。”
赵戈低头看了眼花,又看了眼周牧海,极不可思议地一字一顿的说:“新鲜……空气?”
“我说的是空气,没特指谁。”
“哦。”赵戈斜睨周牧海一眼,目光深沉看不清情绪,然后才抱着花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穆衡无奈道:“你别理他。”
“他以前就有这臭毛病,总觉得所有人都惦记他的人,看来你们感情……”
“别说他坏话。”
周牧海冷静地补齐,“特别好。”
“是啊,”穆衡问,“你不是在a省吗?”
“刚好有事飞过来,就顺便来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医生也查不出病症,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我认识很权威的专家,改天介绍给你检查下。”
“不用了,赵戈这段时间没少带专家过来,谁也没查出原因,多谢了。”
“没事,有我能帮忙的随便提,”周牧海看见穆衡放在床头的剧本,“医生不是说多休息吗?怎么还看剧本。”
穆衡拔了两根香蕉,一根递给周牧海,一根他剥了吃。
“我感觉没什么事了,待在这里也无聊,看看剧本打发时间,”穆衡道,“我对抗日时期的历史不太了解,必须多学才行。”
周牧海问道:“我能看看剧本吗?”
穆衡没有犹豫地将剧本递给周牧海,“请多指教。”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如何把戏演好交流了将近两个小时。讲戏是周牧海的专长,他也很擅长将自己代入各种角色,为穆衡提供或许有用的参考,比如某段戏该有怎样的心理变化,表情应该如何掌控好,这些细致入微的小细节便关乎着拍摄最后呈现出的效果。
赵戈忍无可忍地在旁边听了半个小时,意有所指地赶了周牧海四、五次,被两个意犹未尽交流的人忽视之后,愤愤然地走出了病房。
穆衡跟周牧海口干舌燥结束交流的时候,赵戈落寞地背靠着病房外的墙壁,认真考虑起穆衡出院的提议,这里闲杂人太多,实在很影响他的存在感。
也就在这时,赵戈接到消息,他派去找沈晴的人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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