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然道:“还……挺好吃的吧。”
聂青枫高兴地说:“那你等等,我再去买些给你。”
江亦然正要拉住他说不必,这时,从皇宫方向急急地跑来了一小队侍卫,领头的一手按着腰间佩刀,一手举着皇榜,大喝道,“都让让,都让让!”
一个侍卫接过来一张皇榜贴在了告示牌最醒目处,贴完之后一队人又喝退行人,急慌慌地跑向下一条街的告示牌。
周围百姓涌了上来围着看,江亦然二人并未上前。只听人群中有识字的大声道,“这上面说,二皇子患了嗜睡之症,皇上招请天下妙手仁心入宫为二皇子诊治!”
江亦然转头,对聂青枫一笑,道:“点心晚些再买吧,先干正事。”
聂青枫心道这二皇子真会挑时候病,一皇家都是不省心的。面上正色道:“那是自然。”
皇宫里守卫森严,巡防兵来来回回在各处巡查。大白天的,江亦然虽然武功招式还在,勉强也能翻入这高高的城墙之中,但是不能隐去身形,实在不方便查探。聂青枫便在宫墙之外找了一处树荫,将点心递给江亦然,道:“亦然就在此处吃点心,等我回来。”
虽然只能如此,但是江亦然听了,好像这么一来显得自己更一无是处了。低头道:“……好,青枫小心。”
聂青枫点头。三两下纵跃人就不见了。
江亦然托起手里的点心纸包,上面还贴了张红纸,端正地写着福香斋三个字。想起聂青枫的叮嘱,刚要打开来吃,又犹豫了:他在宫墙之内查探线索,虽然没人能伤得了他,也必然能全身而退,但是他就这么坐在外面吃点心,好像也不妥。
正在犹豫之际,聂青枫已去而复返,道:“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他来去无声,江亦然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聂青枫道:“点心太甜,怕你口渴,”说着递过来一只装满清水的竹筒,道,“给你打了点水。”
斑驳的树影投在聂青枫的身上,江亦然望着那只递过竹筒的手,心上似乎也滴了一滴清凉的井水。他顿了一下,接了过来,道声多谢,喝了一口。
聂青枫道:“那我走了,亦然自己小心。”
江亦然道:“放心。你也小心。”
聂青枫又道:“亦然,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你喝了我打的水,吃了我的点心,切莫弃我于不顾,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江亦然心里刚才的那点清凉荡然无存,道:“青枫不与我打水买点心,有危险我也不会一走了之的。我就在此处,你快去吧。”
聂青枫听了,满意地笑着走了,又是几下轻盈的纵身。
到了城墙之上,笑意还未褪去,他往墙下看了看,捏了捏下巴,心道,咦,我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得了嗜睡之症的并非二皇子,而是皇上,太医院群医愁眉苦脸地在皇帝寝宫前站了一圈,能用的法子药方偏方都用了,依然束手无策。为防民心动荡,被人趁虚而入,除了几个心腹大臣知道真相之外,宫内只对外宣布是二皇子得了嗜睡。
没了硕鼠精附身,皇上体格依旧虚胖成一坨,躺在床上,呼吸匀长,就是睡不够。每日醒来上朝,一两个时辰回来便开始沉睡,奏折都批阅不过来,政事积攒了一堆也未处理。那只瘦弱的小龙也依旧无人察觉,在皇上的枕边呼呼大睡,看着比上次聂青枫来时稍大了一圈,可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来李道无说得有理,硕鼠精或是被人唆使才胆大包天,也或只是个见皇上体弱,龙脉受制,便趁火打劫的,和幕后力量并无关系,所以除去之后,龙脉依旧不见多少好转。
聂青枫出来之后将所见所想对江亦然一一道出。
江亦然听罢,道,“如青枫所言,假设那硕鼠精只是趁火打劫,那么龙脉受制也许并非精怪所为,而是被人以‘四方禁制’所控,四方禁制之法有使被禁之人体弱、嗜睡、精神萎靡之能,这个阵法并不难破,只是威力大小受布阵之人功力影响。能下此阵法困住龙脉的,必是修为非比寻常之辈,如果是人为,当今世上没有几个有此功力。”
聂青枫听罢,问:“这个禁制复杂吗?妖物可有能布下此阵的?”
江亦然如实道来:“嗯,‘四方禁制’阵法复杂,而且效果为‘镇’不为‘夺’,想来妖物应该不会有意修此阵法吧。”
聂青枫问,“那亦然可能破解?”
江亦然苦笑,摇头,“我现在灵力全无,布阵之人修为远高于我,应是不能破解。”他想了想,道,“不过,此阵我既能看破,看来布下时日已久,又有哪处松动,露了破绽。布阵之人似乎还未察觉,有可能并不在阵中,甚至在千里之外,以什么东西代替自己守阵。若能找到他以何为媒,在何处布阵,也许可以一试。时日拖久了,恐怕皇上体弱,皇子年幼,难以为继。只是……一个人有此等修为,又怎会看不破功名利禄,反而出手禁制龙脉呢?”
聂青枫之前并未细究原因,随口道:“也许是与皇室中某人有过节?”
江亦然低声,道:“与一人有过节,却陷天下百姓于水火。有这般修为的人屈指可数,这样的脾性,青枫以为,会是谁呢?”
聂青枫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摇手道:“不要看我,肯定不是我家师父,我来京城中除乱还是我师父授意,也不是你家师父,我杀了硕鼠精后本去了无量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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