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意这么问的,这玉牌是出自琼华派,而叶夙夕不过一介平民,身上一丁点的修为都没有,根本无可能是琼华派中人。
而叶夙夕也不知当初是与交给她这块玉牌的人做了什么约定,竟是咬死也不松口,将那玉牌说成是自己的。
她的表现在澜央的意料之中,也是澜央所期望的。
只要她承认了这块玉牌是她的,那下面这一大盆子脏水叶夙夕就是不肯接,也得给扣在自己头上。
“我一早就觉得你这人有诈,来历不明,不知抱着何等目的有意接近容兄,我还担心你是想要对容家下手,看来是我想得简单了。”澜央冷哼一声,将玉牌收入囊中,“看见这块玉牌,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你这番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叶夙夕被这一番说辞给砸懵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灵目秀眉横竖纠起,怒道:“你血口喷人!”
“容小兄弟,实在是万分抱歉,此事本因你无关,却因我个人在外结缘将你们都卷入其中。”顾允之摇着头,语气中隐隐有些愤恨。
“是我识人不清!竟将这等人放在家中。”容闲大怒,唤人将叶夙夕拉出门外,“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看牢了!”
几名壮汉推门而入,叶夙夕就在一声声的叫冤中被人拖了出去。
在那之后,容闲颓然坐下,样似疲倦的揉着自己的额角。
在澜央朝顾允之瞪去一眼后,他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放到了容闲的面前:“容小兄弟莫要着急,我特意让人去找来了解药,今日方才寻到,原本想是混在茶盅让你喝下,出了这么一遭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了。”
这几日收集那噬魇变成的黑鸭子的口中,可给澜央恶心的不行,差点没把那鸭舌头直接给拔了。
容闲将那瓶中物当做琼浆,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道谢不停。
“不必谢我,是怀宿一直在着急这件事,他看你实在喜欢叶姑娘,不知怎么与你开口,怕你会因此伤心。”顾允之像变法宝一样将这几日收起来的剩糕点都摊到了桌上,“我是十分憎恨此人,没胆来与我正面相对,竟想偷偷摸摸要了我这唯一一个徒儿的性命,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出了这等事,哪还顾得上那些儿女长情?你们放心,我现对她已无意,这些我就让人全都送去柴房去。”容闲起身,带着那些已十分不新鲜的糕点离去,一边道,“就让她自食其果。”
容闲走后,屋内又只剩下了澜央与顾允之两人。
“那块玉牌让我看看。”顾允之朝他伸出手。
澜央将雕刻着祥云的玉牌放到了顾允之的手中。
他用食指中指与拇指将玉牌捏在手指间,眼目轻阖,过了不久后,那双桃李眼再次睁启,阴云密布。
“这是一块命牌。”顾允之不知做了什么,那块玉牌在他手中碎成了粉末,窸窣落下,“并非是本命命牌,我用神识探查了一番,这是柳璎珞的。”
“一早就猜到是她了,不是吗?”澜央并不惊讶,这个答案早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只是不知道她为了除掉你,这么迫不及待,铤而走险。”顾允之开始为他说起这命牌的区分,“做出这种命牌可以说是给自己自找麻烦,几乎无人会去给自己留下一个这样的弱处。这又叫做魂牌,与命牌的区别在于,命牌碎则代表着人已死,但损坏命牌并不会伤害到其本人。魂牌可随时让其原主附身化形,如同□□留影,但一旦魂牌受损,就会牵动到人的魂魄,再不济都会让人功破,修为受损。”
“柳璎珞大概是担心自己的行踪会引起你的猜疑,才会炼制一块魂牌给叶夙夕。好随时随地,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与叶夙夕见面,指点她下一步该如何行使。”澜央将桌面上的点心渣扫到了地上,“她是怕自己动手被你发现后会被你憎恨,才下了血本找出个棋子,借他人之手,还用上了牵丝,让顾怀宿到死都察觉不出异样。”
顾怀宿的面色更为阴沉了许多,他专注着想着之后该如何,一时间忽略了一旁澜央有些郁郁的神色。
叶夙夕这事情一出,最高兴的不是澜央也不是顾允之,而是容闲后院里那群被无辜祸害过的大妹子们。彭氏是提前跟她们通过气的,都知道澜央是站在她们这边,但又不好大声张扬,便托了彭颜来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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