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将刀放回架上,转身见蓝曦臣已然睡熟,有些无奈,心道“话还未说完,他却能先睡得一脸坦然!”,就也更了衣,卧在蓝曦臣身侧,将人搂了过来,看了许久才渐渐睡了。
谁知刚过了不出两个时辰,二人就被敲门声吵醒,蓝曦臣勉强睁开双眼,却见聂明玦对他摆摆手,披衣而起,朗声问道:“发生何事?”
门外道:“启禀家主,谢炉镇失火,疑是妖鬼作祟,差人来苦求。”
谢炉镇正是清河所辖,离祭刀堂甚近,聂明玦沉吟片刻,说道:“先问清缘由,我立刻就来。”
侍从转身而去,聂明玦穿衣披挂,却见蓝曦臣也已起来,忙道:“你休息,不必起身。”
蓝曦臣微微笑了一下,垂眼道:“我怎能睡在大哥房内?既已醒了,我就回云深不知处了。”
聂明玦一愣,或许因室内昏暗,衬得蓝曦臣的神情甚为沮丧,连嘴角都垂了下来,聂明玦心中暗道不妙,双手将蓝曦臣的脸扳过来,与那黑曜石般的双眸相对,一字一句道:
“蓝曦臣,你听好。我聂明玦今后只与你一人,绝不相叛。但昨日之事甚为蹊跷,理应查清,方才安心。”
蓝曦臣心中愧疚不已,但听聂明玦的话,反有些错愕,心头涌起热意,问:
“大哥竟不怪我?”
聂明玦道:“为何要怪?昨日之事,我方知心之所属,你若不愿,也可拒绝。”
蓝曦臣静默半响,点点头:“……大哥先处理要事,我离开云深不知处也已过数日,想必诸多事务要待处理。……此事、待我好好想想……再说。”
聂明玦道:“也好,不过你带来的灵茶留下,我好调查一番。”
二人说到此,也不便多聊,匆匆整好仪容出了门,各奔东西。
蓝曦臣称云深不知处有要事,原本只是个借口,却没想到明明一项大事也无,反被各项杂事缠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待闲下来已过了月余,期间清河差人来请了数回,蓝曦臣分身乏术,只回信数封,寥寥几语,并不多说。
这天,蓝曦臣收了讯息,称六盘山附近泾源县有鬼物作祟,正逢蓝忘机独自去了夷陵,其余长辈或是在外夜猎,或者教导晚辈,便思忖着自己正巧无事,只当去散心。于是给蓝忘机留了信,安排一应事物,也不带随从,一人一剑下了山,直奔泾源县而去。
时节正是夏末秋初,树郁郁而风清,蓝曦臣一路向西而行,来到泾源县。按说,泾源县的管事的孙刑曹应该早苦等多日,见了姑苏蓝氏的校服,即便不惊喜万分感激涕零,也不该一脸尴尬,支吾言事。
蓝曦臣心中奇怪,面上却不显,只听刑曹拉扯着请客开宴,一通吹捧,顾左右而言他,一顿饭吃的人食之无味,于是蓝曦臣道:
“孙刑曹,你等重金请我来除祟,若不肯告知原委,我只好告辞了。”
孙刑曹原本笑得一脸谄媚,闻言一滞,赔笑道:
“岂敢岂敢,……这、这不蓝先生才到,我们就打算今日……为蓝先生洗尘,明、嗯,明天再谈正事。”
蓝曦臣道:“今日除了为我洗尘,还有何事?”
一旁喝的醉醺醺的陪客接道:“那位聂堂主令我等……”
话音未落,被另一人打断,那人高声笑道:“怎、怎会有它事,我们只管为您洗尘罢了!”
话虽被打断,蓝曦臣已了然于心,他来除祟,本为散心,一路低调行事,更是不曾直言身份。而泾源县这边同时请了好几家,有别家在他之前抵达,这刑曹看他年纪轻轻,又孑然一身,便不欲他再插手此事。
若不是那人提及“聂堂主”,蓝曦臣大约虚与委蛇,客客气气告辞,但听到这三字,他心头猛跳,又想起不久前与聂明玦约定之事来。
于是蓝曦臣道:“既然如此,蓝某也觉有些困倦,先行回去休息,明日再行商议。”
孙刑曹仿若松了一口气,忙道:“好好好,蓝先生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搅了。”
行完礼,几人匆匆离去,只见蓝曦臣手指微动,一片白色小符就贴上了孙刑曹的脚底,他微微一笑,转身回了客栈,修整一番闭目养神。
戌时刚到,蓝曦臣睁开双眼,也不走门,自窗而出,御剑来到镇中西北一处小巷。巷中看起来空无一物,蓝曦臣便飞在半空,凝神而视。只见不多时,孙刑曹出现在巷口,他行迹鬼祟,小心张望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才拐进一处小院,轻轻叩门。
门一开,闪出一名中年男子,络腮胡,脸上有疤,看着很是凶恶,男子粗声道:“怎这般磨蹭!东西可带来了?”
孙刑曹道摸出一包东西,双手奉上:“带来了、带来了。”
男子掂了掂重量,似乎还算满意,转身进了小院,孙刑曹赶忙跟上前去,腆着脸谄媚道:
“……不知今晚何时动手?”
二人走进屋内,声音听来有些模糊,但凭蓝曦臣的耳力,自是不在话下。
只听男子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等?堂主自有安排。”
孙刑曹嗫嚅半天,才开口:“自、自是不敢的,只是昨日说好今晚去捉那鬼物,报、报酬也已付清……”
这时又一粗哑声音,带着浓浓鼻音,伴着哗啦啦的钱响,闷声说道:
“付清?你们付清的是订金,想让本堂主今晚出手,再拿三倍报酬来。”
蓝曦臣听这声音一愣,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下午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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