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痞子竟然来了?没有迟到?
夏行思疑惑的推开门,看到那个小痞子穿着修身牛仔裤和马丁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翻着桌上的诊单,对自己打招呼,展露帅气的笑容。
“嗨,你来了,可真慢。”
语气里埋怨的情绪显而易见。
夏行思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道:“下来。”
张诚悠抬头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诊单,站起身,走近了几步,距离近的几乎贴到夏行思的脸。
“大叔,刚才和你说话的实习生是谁,我看到你对他笑,你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他放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如同从音箱里飘出来的般低沉,在耳边缠绕缱绻。
夏行思动也不动,没有一点反应,冷眼看着他。
张诚悠盯着夏行思看了一会儿,见他毫无反应,哀叹一声,翘着二郎腿又坐了回去:“你真无聊,大叔,你每天这样过真的不会闷死吗。”
他昨天问过老爸才知道,原来这个医生已经28岁了,没想到已经是个大叔了,保养的挺好,医生么……
大。叔。
夏行思的青筋一跳。
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他也不想在这个小痞子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快迈入三十的大叔,还是有不少女生把他当成二十多岁的年轻帅哥的。
这笔账先记下。
夏行思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的直接伸手揪住张诚悠的领口,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
“这是我的桌子,你的在那里。”
张诚悠顺着夏行思的手指看过去,看到这张桌子的后面,果然有一套和夏行思的一样的桌椅,是昨天院长加的,说一个诊室方便夏行思教导。
和蔼的院长以为自己儿子和夏行思相处愉快,就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毕竟昨天的事,谁也不好对院长说。
但是昨天夏行思踢自己大象的那笔账他记下了!
坐那里就坐那里,这种小事他才不计较。
张诚悠瞪了夏行思两眼,挪到了后面他自己的椅子上。
夏行思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诊室。
张城悠一愣,这大叔要去哪里,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夏行思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件白袍。
他径直走到张诚悠面前,把白袍放在他的桌子上,“穿上。”
张诚悠低头看了看桌面上的那件白袍,笑出了声:“大叔,我可不穿这不吉利的白色衣服。”
“白色代表纯洁,而且白色容易脏,医院的环境要干净,这样就容易察觉脏东西,即使处理……”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想听,我穿就是了。”
张诚悠不耐烦的伸手阻止夏行思继续说下去,伸手拿起那件白袍,穿在了身上。
夏行思看了看,不错,白色很配他,可惜穿的再好看也是个小痞子,只是徒有虚表。
“看诊时间就快开始了。”夏行思说着,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张诚悠听的。
他转身回到桌前,把桌上的看诊单收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了药瓶,拧开药瓶吞下了两颗头痛药,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工作过于疲惫,一颗药都不管用了,加大药量才稍微抑制住。
他知道这是恶性循环,是药三分毒,会越来越严重,本想请假休息一段时间了,但是院长却又把自己儿子交给了自己,而且这一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看来短期是没法请假了。
夏行思正在闭目养神,身后传来张诚悠的声音,依然是那悠闲又贱贱的声音。
“大叔,不要再吃了,对身体不好哦。”
夏行思睁开眼睛,那小痞子正托腮看着自己,手里转着桌上笔筒里的圆珠笔。
“和你没有关系。”
夏行思淡淡地回他一句,转头又揉了揉太阳穴。
这小痞子竟然也会关心人,看来个性也不是很恶劣。
夏行思想着,休息了一会儿,看看墙壁上的钟,站起来打开了诊室的门,把胸前的医牌扭正。
很快走廊就聚集了不少病人,老年人居多,没一会儿诊室里就热闹起来了,隐约能听见走廊的噪杂声。
病人按顺序一个个进入诊室,把诊单递给夏行思。
张诚悠托着腮无聊的看着,虽然他也穿上了白袍、挂上了证件坐在诊室里,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来找他看病,全都往夏行思那里走,他简直成了这诊室多余的人,只有他是闲着 ,仿若透明人。
只有一些人好奇的站在门口,往里瞧着面孔陌生的张诚悠,转头嘀嘀咕咕:“快看,今儿夏医生的诊室里多了个人哎。”
真是无聊。
相比坐在角落里无所事事的张诚悠,夏行思简直成了陀螺,不抽也转。
一会儿写病历,一会儿和病人交谈,一会儿站起来拿仪器,一会儿吩咐护士做事,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看的张诚悠头都快晕了。
不是说好要教导自己的吗,就这么不管自己了?这叫什么教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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