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啪嗒”一声砸在脸上,谢安闲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捂着脸没好气地回应他大哥:“你叫魂呢?”
而楼上喝完酒应完酬的谢嘉树也趴到栏杆上面色不善:“我说大哥,大晚上不要高声喧哗好嘛,咱们家空荡荡的,一回音吵得我脑仁疼——什么事?”
放在平时他们俩要是敢这么跟谢正则说话,绝对是提起来各打五十大板。多年相处,两人都深知当谢正则出现情绪上的波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顾及他们俩再说了些什么的。换句话而言,他已经沉浸自己的世界中了。
谢正则喜气洋洋地在谢安闲脑门儿上扇了一巴掌,然后宣布:
“跟你们说件高兴的事,小艾今天去医院检查,饭局结束才告诉我……”他停顿了片刻,在谢嘉树脸上接收到“不是吧”的表情后,深沉道,“是的,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也就是说,嗯,我……我要当爸爸了!”
他结婚快十年,此前因为艾菁比他年轻太多,工作也忙,没着急要孩子。后来时候到了但死活怀不上,有点着急,最近意外地得偿所愿。
谢嘉树兴趣缺缺:“恭喜大哥,红包打算发多少?”
谢安闲如丧考妣:“才23岁,就当叔叔……让我静一静。”
刚当上爹的人估计是发现这俩没心没肺的根本理解不了自己的喜悦,懒得再废话,直接抱着狗儿子倾诉衷肠去了。
等谢正则哼着歌和二宝絮叨,谢安闲才松了口气。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个太好的消息了。谢家有后,至于谢安闲,父母从小惯着他,未来他想和谁过就和谁过。
他才不把沈诀那张好人卡放在眼里呢,有歪理是,“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吃醋理由:大家都是当弟弟的!
☆、进展
沈诀是个很无趣的人,认识他的朋友都这么说。而这次,谢安闲从谢嘉树嘴里听到的。
一夜无梦之后,他起了个大早,惯例给沈诀发了个问好短信,才慢悠悠地转下楼,早餐已经做好,谢嘉树难得地坐在桌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谢安闲心不在焉地想,径直拉开椅子坐了,吹了吹豆浆喝掉一大口,他一直眼皮半垂,眼看就要又睡过去的懒散样,表现出非必要绝不开口的执着。谢嘉树戳了戳他。
“安闲,昨晚送你回来的是我新签的代言人吗?”
谢安闲事不关己地说:“对啊,你又偷看了?”
操碎了心的二哥恨铁不成钢地说:“什么偷看!我在阳台上醒酒,然后看到你和他走过来……什么意思啊安闲,之前大嫂说你约会,感情是和他?”
艾菁与谢嘉树年纪相仿,过门之后因为两个人脾气对盘,成了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好战友,平时屁大点事都会迫不及待的分享。从前谢正则还因为这个吃过醋,而后看清本质,就撒手不管,随他们聊家长里短去了。
谢安闲一点也不意外他大嫂会给二哥告密,慢条斯理地啃着奶黄包:“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挺喜欢他的吗,啊对,谢谢二哥,就是那个晚宴我要的电话。”
谢嘉树仿佛被雷劈了一脸:“……哦,不用谢。我以为你是那种小粉丝对偶像的喜欢,怎么你还来真的啊?”
奶黄包吃下肚,谢安闲又啃鸡爪,把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抛诸脑后:“我又不是凌家那不成器的东西,还玩包养那一套……喜欢的当然要追啊,不然他那种优质的对象,会被别人追走的。沈诀单身,我单身,为什么不能来真的?”
谢嘉树捂脸:“我听朋友说他这人非常的,非常的无聊,平时工作和住的地方两点一线,应该不是你喜欢的菜,而且沈诀他独身主义,这么多年都没对象呢。”
无视了他前面那一大堆定义,谢安闲淡定地说:“对啊,我知道难度高嘛。所以要努力,二哥你得帮我,不帮不是人!”
谢嘉树:“……怎么你说的还挺理直气壮的……不是,问题你俩性别一样啊!”
谢安闲:“你在时尚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没看透?性别一样算事儿?”
然后他不等谢嘉树再说什么,电光火石地抢了最后一口虾饺,腮帮子鼓囊囊地,立刻就下桌子直奔外面。
谢嘉树反应过来,攒了一肚子之乎者也的老掉牙没人听,只得愤愤地憋回去。他心道,这么多年看安闲不停换女朋友,以为弟弟随自己是个fēng_liú倜傥游戏花丛的人物,结果遇到对眼的就马上背叛革命了——
还是个男的!
二哥糟心得早饭都吃不下了。
而谢安闲才不管谢嘉树说了什么,他统统当作大惊小怪了。吃完饭他没等谢正则就去公司,某人刚当爹,必然是要把艾菁捧在手里供养的,估计劳模也当不成了。
谢安闲做了一天的事,才想起沈诀好像没回复他短信。他拿出手机,果然尴尬地停留在他跟沈诀说的那条“早啊”上。前一夜还把他温情脉脉地送回家,然后就疑似拉黑搁置处理,谢安闲莫名地有点心塞。
他不感到烦躁和愤懑,只因为这些事就像沈诀说的,“我不能每一个都回应”。大概因为谢安闲目前还处在他的三分钟热度,对于别人眼里的憋屈,他都安之若素。
晚上回家,艾菁怀孕后谢正则便要求给她开了小厨,饭桌上就剩下了三兄弟面面相觑——姐姐在日本有自己的事业,非逢年过节很少回来。
谢嘉树还憋屈,又不好当着大哥的面说。谢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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