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鸢眼皮都没抬:“我一大学老师,要么上课,要么实验室跟医院两头跑,哪里来的人脉广。”说着顿了片刻,“找大哥还差不多。”
邓岚柔柔的喊了一声:“何飞鸢。”
何飞鸢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坏事!只顾着跟傅景明撇开距离,忘了先顺着对傅景明母爱泛滥到无边无际的老妈……于是他合上手中杂志,抬头,直腰,淡定微笑:“ok,我懂了。”
邓岚满意的点头,又对傅景明说道:“景明,你这次回来要呆上大半年的,干脆就过来这边住,你要是有工作不方便,你何叔叔在市中心也有几套房子。”
傅景明的视线有意无意在何飞鸢身上掠过,笑道:“没事,我先住酒店,一来工作方面还有些事要处理,住酒店方便些。再来就是我也想在国内置办一套房产,以后回来办公或者小住,也省事些。”
邓岚颔首:“也是该在国内留套房产,你让飞鸢陪你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先住到飞鸢那里去,他那套房子倒是够大,还分了工作区,挺像回事的。你们兄弟俩也好叙叙旧。”
“……!!”何飞鸢听得目瞪口呆,只感觉天崩地裂。
偏偏傅景明还冲他十分良善的一笑。
这之后没留太久,傅景明要回酒店,送人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何飞鸢身上。
充当司机的何飞鸢自上了车之后脸色就无比的臭,完全是恶声恶气的问道:“去哪?”
傅景明全然不介意,泰然自若的理好安全带,报出个酒店名字。
该酒店正是何家的产业,堪称全市最豪华的五星大酒店,何飞鸢瞥他一眼,看来在美国过得倒也不算太差,捞了不少金啊。尔后又想,傅景明这小子向来谋定而后动,就像当年避走美国,要不是他使出一记大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与傅家彻底翻脸,但凡多留一丝余地,以他母亲的娘家势力,他也犯不着出去避风头。不过他既然能对他自己如此狠得下心,那么能在美国过得顺风顺水,想必也不是难事了。只是偶尔想想原先那小白兔般的纯洁模样,再看看如今这大尾巴狼的阴险狡诈,人这种生物,实难定性。
但是,何飞鸢如今不愿与他多做接触,并不是因为他演的反转片,他非常理解一个常年受家人身体虐待、精神虐待的家伙个性不会好到哪里去,从医学心理上来说,这类人群个性上大多有一定程度的偏执,所以傅景明能忍气吞声潜伏那么久,他既理解也佩服。只不过,当这种偏执是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对不起,他接受不了。
何飞鸢一边开车一边沉浸在思索当中,车厢里的气氛很是沉闷。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恰逢红灯,他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副驾驶座的傅景明,对方正悠然自得的翻着他之前留在车里的医学杂志。
似乎察觉到了何飞鸢的视线,傅景明抬起头看向他,笑道:“飞鸢你穿白袍的样子一定很迷人,什么时候能带我去你的学校参观一下?”
何飞鸢不知回忆起什么,不由脸色一黑:“少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
傅景明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杂志。
车子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何飞鸢虽然没在家里的公司任职,但对公司的产业多少有些了解,尤其这家酒店是他家大哥何文州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策划案,何氏的酒店产业越做越大,何文州功不可没。既然是全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自然少不了达官贵人出没。连何文州也时常在此处现身。何飞鸢一想到很有可能会碰到那些世伯们,顿时觉得头大,于是停好车后就直接撵人:“好走不送。”
傅景明松开安全带,倾身凑近何飞鸢,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住对方,好似想要看到他心里去,他微微勾了勾唇,淡淡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伤心的味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车厢那么窄,被身材高大的人这么压过来,何飞鸢的危机感爆棚,十分警惕的瞪过去,哪怕此刻的傅景明看上去多么的无害,甚至眼神里还带着幼时那种纯粹,就像初见时的青涩秀丽……他盯着面容早已蜕变得成熟俊美的傅景明,警告对方:“别再跟我来这一套,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傅景明凝视着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敛起:“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
“那是你的事。”何飞鸢冷淡的回道,他喜欢掌控,所以拒绝时总是让人觉得无情,半点转圜都没有。
傅景明了解他,因此并不气馁,他往前又靠近了一些,已经可以嗅到对方身上清爽的味道,下一秒就被何飞鸢抬起手肘格开了距离。
就在此时,何飞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们之间互不退让,清越的钢琴铃声响了好一会,何飞鸢才伸手摸到手机接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安锐文。
安锐文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欢快:“飞鸢哥,明天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呼吸间一直感受到傅景明的气息,令何飞鸢烦躁不已,干脆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明晚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一样,何飞鸢想了三秒钟,答应下来:“好,时间、地点?”
安锐文在电话那头欢呼了一声:“太好了!我现在就去预订,晚点发信息给你。”
结束了通话,何飞鸢就听到傅景明问他:“你什么时候跟安锐文关系这么好了?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太喜欢他。”
何飞鸢心道,我现在也没喜欢安锐文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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