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严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说:“家里有点急事。”
“什么急事?”
萧楚严不作声。
“你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急事?”何老师语气有些烦躁。
萧楚严沉默了片刻,说:“我爸病了。”
“哦,你爸病了,什么病呀?严重吗?”
萧楚严不作声。何老师又说:“应该比较严重吧,否则你怎么连比赛都不参加就急着走呢?”
“当时是挺严重的。”萧楚严声音小了些。
何老师又说:“既然这么严重,你怎么晚自习不请假,怎么现在就来了?”
萧楚严沉默着,说:“现在没事了。”
“一派胡言!”何老师突然怒气冲冲地把书丢在讲台上,“你爸突然病了,严重到你连马上就要开始的比赛都不能参加就要走,结果现在又没事啦!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没事啦!”
“我没胡说,这都是实话!”
“实话?我看你嘴里没有半句实话!”何老师怒视他:“我看你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参加校运会,我让你参加你勉强答应了,临到比赛你就故意走人拖班级的后腿!”
“我没有!”萧楚严听到老师胡乱的揣测,也怒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故意拖班级后腿!”。
“你没有?!你没有你临到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你才走?你没有你不跟张雯雯、徐磊解释一下就走?”何老师拍着讲台,“好好好,就算你不是故意的,就算你是真有急事,那你这事急你就早点跟大家说了然后走呀!这事不急你就至少参加完一项比赛再走呀!你偏偏不!你偏偏要等到比赛马上开始了你才走!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当时是我姨奶奶突然来找我,她就是比赛前十分钟到的!”
“又出来个姨奶奶了?!谁看见你姨奶奶了?谁可以证明?”
唐乐因为忌讳从萧楚严姨奶奶口中听到了萧楚严爸爸在坐牢的事情,所以跟徐磊他们说萧楚严有事走的时候,并没有说出是他姨奶奶过来找的萧楚严,只是简单的说:“萧楚严有事走了。”因此大家都不清楚具体经过,张雯雯刚刚跟班主任汇报的时候,也就没说过这些。
“唐——”萧楚严刚准备说唐乐知道,他可以证明。何老师打断他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了!明天叫你家长到学校来,就知道事情的真假了!”
萧楚严一听让他叫家长来,心下不禁更气了,“凭什么让我叫家长来!你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他想说,我大不了叫我妈打个电话给你。但何老师又打断了他,“凭什么让你叫家长来?凭你打架!打架违反校规就要叫家长来!”
“又不是我主动打架的!”
“不是你主动!那你打没打?!”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打架,凭什么就让我叫家长来!”打架的人这么多,又不是他主动的,还是他被人围着打,现在却只让他喊家长来,这实在太不公平,班主任明显在针对他。
“萧楚严!你不止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还故意临时退赛,还撒谎,老师批评你几句,你就敢跟老师这样顶嘴!你简直目无尊长!你有没有家教!”
“你说什么?!”她的最后一句让萧楚严爆发了,萧楚严从自己座位上走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校长办公室去!”何老师严厉地呵斥他。萧楚严还不甘示弱,刘竟偷偷拍了拍他,说:“算了!你不会真的想被开除吧!”
萧楚严顿住脚步,何老师接着说:“你给我回到座位上去!不准再说话!不准再耽误其他同学学习的时间!明天给我叫你家长过来!其他同学!都认真上自习!”她说完指着萧楚严坐下,萧楚严瞪着她坐下后,她才怒气冲冲地走了。
萧楚严恨恨地坐在座位上,只觉不公平,所有的一切都不公平,班主任就是故意针对他。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萧楚严跑到了他的秘密基地——图书馆后的绿茵草坪。他因为喜欢图书馆,所以来图书馆比较多,就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这里位置偏僻,白天都人烟稀少,晚上几乎没人经过。萧楚严来过好几次也只遇到过一回情侣约会。
他靠坐在常常靠坐的那颗大树下,抽着烟望着墨黑的天空。今天的天空星光璀璨,他的心情却恶劣到了极点。家里的事,同学的指责,打架的事,被批评针对的事,所有的事集合在一块,让他愤恨烦闷委屈。但这所有的事都不及班主任让他明天叫家长过来让他头疼,虽然他妈过来就能洗刷他的冤屈。
小学初中的时候,他爸妈没少因为他打架而到学校听老师训,他那时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但这一次,一想起他妈在他面前矮小的身躯,他就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叫她来。况且班主任根本就不公平,故意针对他,即使他妈来了帮他澄清了,班主任也还是会揪住打架的事对他不依不饶。
这是萧楚严记忆中第一次被老师不公的对待。
小学本来就不懂事,而初中……萧楚严想起了自己初中第一位班主任——一位二十来岁初次担任班主任的年轻男老师,他是萧楚严初一初二的班主任,萧楚严对他没有过多深刻的记忆,除了一件事。
初中班上有一个男同学在外面混社会混得很厉害,学习非常不好,男班主任总是花很多心思管教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初三的时候,男班主任却被学校撤掉了班主任的职务,班主任换成了一位中年女老师。女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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