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得很有道理。”林音眼睛眨了眨,道:“不过我猜,当年对你说这话的人,一定不是尊上。”
花千骨很惊讶:“对,的确不是师父,是朗哥哥。可你怎么知道?”
白子画目光一闪,这话是孟玄朗劝小骨的,他那时在场,全听在耳内,可林音凭什么这么肯定。
花千骨的样子满足了林音的虚荣心,他得意地清清嗓子,拿腔捏调地道:“这还不好猜,我听这人说话的语气,很是热情开朗,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而且还是那种从小顺风顺水长大,没怎么吃过苦的人。这样,就算我不知此人的身份,也知道定然不是尊上。他老人家在仙界可是以冷漠无情著称的,更别说他活了那么多年,久历世情,一颗心早就冷了,就算有人横尸在他面前,最多就是叹息一声,我死也不相信他会为了安慰一个姑娘说出这么体贴的话来,像什么‘没有人能永远陪着你’这样的话才是他会说的!”
一番话说得花千骨无言以对,虽然林音对白子画似乎略有不敬,但再准也没有了。
白子画默默磨牙,一会儿觉得眼前这小子真是可恶,一会儿又怨恨自己,当年做什么非要说那句话。这下可好,小骨嘴上不说,心里居然一直记到现在。
“不过,朗哥哥是谁,你怎么叫得这般亲密?”林音谈兴正浓,接着问。
花千骨回答道:“朗哥哥全名叫孟玄朗,与我是同一年进的长留,本来算是我师兄的。”
“本来啊,那就是说最后没当成你师兄,为什么呢?”他刨根究底。
花千骨无奈,细细告诉他道:“朗哥哥来长留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他只得回家继承祖业。他在长留的时候,与我很投契,对我也很好,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所以我才这样叫他。”
“哦,是这样。”林音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忽然大叫一声:“哎呀!”
“怎么了?”花千骨吓了一跳。
林音一把抓住花千骨,兴奋地道:“孟玄朗,孟玄朗啊,这不是当今皇上的名讳吗?”
花千骨本想避重就轻,没成想没混过去,只能承认:“没错。”
林音满脸笑容,没想到能听到这种内情:“怪不得呢,我以前听说当今皇上本是庶出的二皇子,没希望做皇帝的。不过大皇子昏庸暴戾,二皇子却宅心仁厚,先帝英明,慧眼识人,便跳过长子,让次子即了位。
对对对,这可就全对上了,皇上出身天家,一开始不是继承人,所以衣食无忧,更没有压力,才会养成天真善良的性格。又因为先帝对他有期望,所以才会送他来长留学艺,我说的对吧?”
林音心思灵动,一下子就猜了个**不离十,花千骨点头:“对,一点都不错。”
林音搓着手,继续道:“照这样说起来,当年你们两人,一个是无忧无虑的天家子弟,一个是朴实单纯的乡野少女,虽然身份天差地别,可性情却奇异地相投,难怪会成为好友。”
花千骨觉得这说法挺新鲜,心底隐隐赞同:“我还从没这么想过呢,不过似乎正如你所说的,当年的一众同门,还有我其他几个好朋友中,朗哥哥或许不是对我最好的人,但我的确和他最谈得来,很多时候,我们的想法都差不多。就譬如朗哥哥当年安慰我的话,一下子就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当时觉得特别有道理。”
林音又得意起来:“那当然,我目光如炬,向来言不轻发但发必中的。”他停了一下,忽鬼鬼祟祟道:“那,你们俩那么要好,当年就只有兄妹和同门之情吗,就……没有点别的——别急着说没有!”
林音快速地道:“我知道你只喜欢尊上一个人,可是如果呢。如果你没有喜欢尊上,那会不会对皇上有好感?”
花千骨啐他一口:“胡说什么!”
“好姐姐,这不是咱俩私底下闲聊嘛!你就想想嘛,如果,如果你没喜欢尊上呢,会不会,会不会啊……”林音纠缠个没完。
白子画听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几番冲动着想要一掌拍死他。
“好了,好了……”花千骨叫他缠得没法,妥协道:“我想想,我想还不行吗!”她皱起眉头,凝神思考:“若我没有先喜欢师父……”她脑海中一霎时飘过许多当年的画面,不由自主道:“或许,也许……”
花千骨此时忽然发现,原来孟玄朗给她的感觉一直都与其他人不同,像师父、杀姐姐,还有东方他们虽然对她很好,但这些人要么法力高强,要么智慧渊深,总之都比她强,只有朗哥哥跟她是一样的人,更像“自己人”。
林音觑着她脸色:“蜀国人尽皆知,皇上勤政爱民,是位有道的明君,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很晚才立后,听说身子骨也不大好,因此没有后嗣,将来只能过继宗室。民间有人说有位周国的郡主一直倾慕皇上,皇上却另有所爱,还有人说皇上的心上人是个疯子,皇上不能娶她,却一直好好照顾着她,种种传言不一而足。
不过我想,那么好的年岁,那么好的地方,遇到一个那么好的姑娘,一个青年人是很难不动心的吧。那,皇上喜欢的人,是姐姐你吗?”
花千骨听到“郡主”、“疯子”的时候,眉毛一动,从心底涌上一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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