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的看着那个在演唱台上,起初只留给观众背影的人,那身影既是清丽又透着疏离,慢慢地,清越而舒缓的歌声随着镜头的流转传入耳中。
他转过身来,微阖着双眸,薄唇轻启。
台下观众的呼喊尖叫如同波浪,一声比一声高,一次比一次激烈。
而站在舞台中央的他,却好似与璀璨琉璃的灯光、深沉迷离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星辰涌动,镁光奢靡。
他便是舞台的主宰者,没有一道光,能比得上他眸底的色彩,没有任何声音,能盖的过他动人的歌声。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完美无瑕,他的姿态是那样的真诚,全然不似现下音乐界那些浮夸的艺人,他身上所流露出的,满是对音乐的真正热爱和执着。
倾我至诚,为你钟情。
厉逍只觉得自己的心颤抖的厉害。
激动、震撼、崇敬,一切的情绪都凝聚在心里,冲刷着他的脑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仅仅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浮夸的劲歌热舞,只凭借着优雅舒缓的歌声,一道悠然慵懒的视线,一种随性自在的唱腔,一个昙花开放般的微笑,就将一切传达至了人们心底。
演唱会结束后,所有的音乐停了下来,现场观众热烈的欢呼更是像热浪一般,在整个场内涌动,裴清手持话筒,声音微微喘息:
“看到你们今晚都这样开心,我也很开心。”
他还未说完,底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他薄薄的淡色唇角微微上扬,紧接着道:“中秋节快到了,提前祝贺大家节日快乐。”
台下掌声雷动,尖叫声、口哨声再次响起。
镜头转到裴清的侧颜,他俊美的眉眼在镁光灯的照耀下极其飘逸清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目光底也全是真情悲悯:
“可是在很多地方,有一些小朋友,他们是没有办法过节日的。”
全场的观众都专注的看向他,就如同他仍在演绎美妙的歌曲一般。
裴清从后台的工作人员手中取了一些制作精良的贺卡,拿在手中,动作有些孩子气的向歌迷们扬了扬:
“这个是我在英国的设计朋友,和我一同制作的中秋贺卡,那边的出口处有售。”
“那么今晚,所有售卖的贺卡资金都会捐给两岸儿童救助基金会,去帮助那些贫困地区的小朋友们。”
他话音一落,整个香港场馆的歌迷都站了起来鼓掌致敬。
裴清脸上含着浅淡的笑意,在散场时叮嘱歌迷注意安全便缓缓退场。
厉逍关了视频,他的心被深深撼动。
明明是那样一个冷淡、疏离甚至看上去不善言辞的人,却为了公益,说了那么多话。
明明看起来不是那样独特,也没有时下歌手们的浮夸,却能轻易的吸引他人的目光,捕捉每个人的灵魂,使所有人在音乐中与他共鸣,透过音乐,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倾听着他的心扉。
厉逍第一次被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魅力所彻底折服,他从来都只知道玩音乐,创作出优秀的歌曲,但却不知道做这些事的意义何在,而现在他仿佛找到了一个目标,他要得到裴清的认同,他要在有生之年,和那个堪称完美的歌唱家同台,这念头使他拿起手机拨打傅子瀚号码时的手指都在颤抖。
沉寂良久,电话终于接通。
厉逍几乎压抑不住内心升腾的崇敬钦慕,他声音激动的询问:
“阿翰,你在哪里?!!”
傅子瀚轻笑着回应:“在家啊,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刚和外国辣妞睡完一样。”
他带着异国腔调的口音中满含玩味。
可厉逍却没工夫和他瞎掰,他急躁的询问:
“裴清呢?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傅子瀚从床上坐起身:“阿逍,你真的想多了,他只是我家公司的艺人,我和他是朋友,不可能这么晚还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新浪微博:夙夜一刀kiey,你们懂得。
☆、暗涌(7)
闻言厉逍仿佛松了一口气,他认真道:
“你什么时候能把人给我约出来啊?”
傅子瀚的异国腔调笑起来煞是好听:
“厉大少爷,你这是拜托别人的态度?拿出点诚意好不好?”
“你……!”厉逍气结,却又头一次感到无可奈何,他转动了一下黝黑深邃的眼眸,坏笑道:“我刚从田纳西带回来了knob creek 9(波本威士忌酒品种),带过去几瓶咱们聊聊?”
“这么晚出来,你哥不管你?”傅子瀚起身穿上浅灰色的棉麻衬衣和长裤。
“我哥啊。”厉逍“切”了一声:“我哥现在正跟封景柔情蜜意,哪来的功夫管我?!”
傅子瀚耐人寻味的“啧”了一声,但并不讶异,在这个圈子里,封景和厉睿的关系几乎是众所周知,而后他在电话那端开死党的玩笑:“所以你一个孤家寡人就寂寞空虚冷喽?”
厉逍唇角上扬,痞气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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