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一股江南水乡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夹着桂花淡淡的清香。与哈尔滨相比,少了一份身处异乡的不安,多了一份脚踏实地的轻松。
我看见妈妈站在出口处等我。那个穿着西裙的女人在我心中依然那么美丽,尽管岁月已经攀上她的额角。妈妈是一名律师,所以才穿着西服,估计是刚从法庭上下来。妈妈曾说过,爸爸是法官,他们因为法律结缘。她说世事难料,如果爸爸当初去了h大学工科,他们不会相遇;可是他们相遇了,结局仍是分开。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妈妈的脸上已经有一些皱纹,被她的笑容轻轻带起,看得我一阵心酸,“哎哟,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挽上她的手,讨巧道:“那不是没吃您做的菜吗?走吧,快回家!”
回到家,我一边闻着妈妈做饭菜时飘出的香味儿,一边整理乱七八糟的行李,时不时瞟院子里那棵桂花树——这么多年,依然殷勤地绿着叶子、沁着花香。
突然,我想起央澈南举起手做着电话的手势——我忘了给他打电话!我急忙奔向座机,拨通了那个写在小纸片上的号码。我发现我在期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我瘪了嘴放下听筒,他去干吗了呢?去“暗红”唱歌了?还是去找老朋友聚会去了?不会又喝酒去了吧?!……然后我被我这一长串的问号给吓了一跳,人家去干吗,也不关你的事吧。我垂下眼帘,只是,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妈妈的饭菜很可口,家里的味道总是比什么地方的都好。可是,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央澈南到底去干什么了?我想起他那些宿醉的样子,想起入学第一天他吐着热气,软趴趴的,被我架着上楼;想起他在“暗红”一瓶一瓶地喝,然后突然捏着我的下巴一点点靠近我……我闭上了眼睛,一想到这个画面,我的呼吸就会有些急促。“唉!”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央澈南,你要是再去喝酒,我可真的会生气!你是不是也会那样捏着别人的下巴,靠近别人的脸颊?
“铃铃铃——”一串铃声突兀地闯入我的梦境。我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突然想到:是不是央澈南?!于是我马上从床上翻起来,小跑来到座机前。
“喂?”我拿起听筒。
“你接得好慢啊,我差点要挂机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嘴角不禁微微翘起,“嘿嘿,我在睡觉啦。”
“听出来啦,声音软塌塌的,字都吐不清楚。”他带着笑意在讲话。
我感觉我的睡意瞬间消了一半,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热——是我已经不习惯杭州依旧炎热的秋天了吗,脸都在发烧。
见我不说话,他就接着说:“行了,不开玩笑。你安全到家就……”
“来啊,南子,干嘛呢,继续喝……”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央澈南的话。央澈南慌张地在电话那头对那个声音说“待会儿”——虽然他故意拿远了手机,可我还是听到了他的不安。然后那个声音又醉醺醺地说:“什么啊,你刚才不还在一边喝一边骂谢思蓓……”
之后传来“嘟嘟嘟”的冰冷挂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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