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的阳面因为凹凸不平,所以拓印起来非常难,需要时间和经验,二号用的是黑墨,一点一滴地将整块碑拓完,拓印出来是黑底白字,但他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碑阴的满文,二号用的是朱砂红,拓印出来是红底白字。可见拓印石碑,不仅是一个技术活,还是一个体力活。
风吹过后,石碑吸取了宣纸的潮气,宣纸逐渐变干,这时就得恰到到处地揭下来,否则就会有撕破的危险。幸好二号经验丰富,将拓片完好无损地展现在驼背老人和锋刃面前。驼背老人笑道说:“可以进入第三部分了,不过剔骨这一步恐怕你自己完成不了,还是让锋刃代劳吧。”
所谓剔骨,就是模仿的一种境界,没有字的碑是一个没有经过雕琢的石头,而剔骨就是为了让它有型有韵,比如戈壁石本来就不规则,但要模仿就得剔骨,让他阳面有凹凸,阴面平整。而戈壁石非常坚硬,没有本事的人根本就完不成。锋刃刚要动手,赵云天走上前去,说道:“可不可以让我试试这剔骨。”
驼背老人没有阻拦,但二号却非常生气,他说自己正在考试,怎么能如此儿戏,万一赵云天剔骨不成,那么考试不能进行怎么办。“你放心,这剔骨的活,我肯定不会搞砸了,但我得有个好的工具,我需要一把最好的弯斧。”赵云天所说的弯斧就是形状与斧子一样,但斧子的刃是弯弯的,必须是精钢的才行。
“把你的流沙坠剑给我。”驼背老人说道。
赵云天将流沙坠剑交到驼背老人手中,老人将剑拔出来,再扔锋利的弯斧。流沙坠剑本来就是一把无形的剑,赵云天拿着这把弯斧,看了看《左公碑》,笑了笑向无字碑砍去,可真的是举重若轻,避实击虚,不一会儿功夫,剔骨完成。
锋刃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又看着露出微笑的驼背老人。二号看赵云天露出了这一手,不由得心生敬佩,但又有些许嫉妒,因为赵云天是一个新来的。
二号镇定自作,选出了自己所要的工具,开始成为一个镌刻匠或石匠。古代石匠被没有名字,直到明朝之后,石匠身为手工艺者成为自由人,才有了自己的署名权。所以在明清,很多墓志铭的后边都有石匠的名字,这一是为自己打广告,而是也算是千古留名了。
别看二号看起来非常笨拙,但镌刻的功夫确实一流,特别能把我清代碑刻的神韵,但镌刻需要时间。这一刻,就熬到了黄昏,这还是镌刻快的。在夕阳的照耀下,驼背老人和锋刃二人品鉴的二号的杰作,最终二号被命名为玄璜。
赵云天清楚地看到二号的玄璜二字出现在他的左手掌上,而那一刻风云突变,风卷残云、雷声巨响,不久就有人传来,沙枣集附近的沙漠中,长了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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