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拘束,有什么需要交代疏梅便可。”白泽芝对着洛安常淡淡一笑。
洛安常眨了眨眼睛,点点头,便随疏梅去内院。
白泽芝这才走了另一端游廊去母亲房里。
白泽芝看老远便看到母亲披了狐裘锦披,由婢女扶着站在门口。夜色浓浓,屋内透出的暖暖光亮斜斜地照在那道身影上,半明半暗。白泽芝唇角上扬,立马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夜里凉,母亲怎么不在房里等。”白泽芝扶着白夫人走进去。
“夫人一听少爷回来,马上就站门口等着了。”白夫人的婢女添竹拿过来一壶热茶,倒了一杯对自家少爷笑着说,“少爷,喝碗热茶暖暖身子吧。”
白泽芝接过喝了一口放在旁边案上,细细地看着母亲。自上次离开已一年有余,母亲还是那般闲淡,不曾老一分,白泽芝心里不免安了几分心。
“没事,暖着呢。倒是我儿伤好了没,快让母亲看看。”白夫人也细细打量了白泽芝上上下下。
“已经好了,母亲不必担心。”白泽芝知道不让母亲看,反而会让她更担心,便宽了衣。索性薄言的药很是管用,外面伤口已经长合了,留下的疤也小了很多。
白夫人在他伤疤上摩挲了几下,眼里满满都是疼惜:“添竹,明儿个叫路妈煮些乌鱼落生汤喝。这两日好好养伤,别落下病根。这伤口现下不仔细着,以后阴雨天便会酸痛难忍。你父亲的腿上便是没有养仔细,才落下的病根。”
“是。”添竹记下,站在一边看着夫人和少爷。
白泽芝收拢上衣衫,白夫人在旁边替他整了整。
“哥哥……”白芙蕖带着婢女幽兰缓缓迈进房,软软一唤,一双明眸流光溢彩。
“这么晚还没睡?”白泽芝看着自家妹妹,樱桃色的曲裾外一件霜色外衫,掩住了娇艳又淡放了清幽,将本是倾国倾城之色衬得越发明艳。
“听到哥哥回来了,便等不到明日了,马上想来看看哥哥。”白芙蕖抱着白泽芝的手臂,微微侧身看着他笑。
白泽芝宠溺一笑,拍了拍手腕上的葱葱玉指。
“哥哥,”白芙蕖想起了什么,“带回来的那位姐姐是谁?”芙蕖看到那人安排住进自己旁边的厢房,自然也不会认为这洛安常会成为嫂嫂。
白泽芝回过身,对添竹和幽兰道:“做碗消食些的夜膳。”
“是。”添竹和幽兰自然明白少爷这是有话要说,便退了出去。
“夜鸢。”白泽芝道。
“在。”一道黑影瞬间落到白泽芝面前。白夫人和芙蕖都没有看到这道黑影从哪里出来,顿时稍稍一惊。
“不得使人靠近。”白泽芝道。
“是!”夜鸢又如风一般消失。
白泽芝回头扶白夫人坐下,将洛安常的身世和宋允翼的托付简单讲与两人听。
“所以,这是前丞相之女?”白夫人一惊。
“是,”白泽芝点头,“在溱水关遇上,便易容换了出来。”
“这洛丞相一事发生十分突然,一夕之间全数家眷收押大牢,洛丞相判了斩首。”白夫人回想起那位清廉丞相,话语里便带了些惋惜。
“这事有些蹊跷。”白泽芝道。
白夫人看向屋外夜色深深,良久,才淡淡道:“皇上是一位仁德的帝皇,这么做,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白芙蕖在一旁点点头。她虽不明真相,却觉得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
“嗯,”白泽芝看着母亲脸上的神情,“现下洛女易容藏于我将军府内院,又有兰煜配的暗卫保护着,应该不会被发现。平日里小心些,别走了嘴。”
“母亲会留心的,我儿放心。”白夫人朝白泽芝一笑。
“兰煜本想置安常于王府内院,怕王府人杂,生出是非。思来想去,还是置在芙蕖闺阁旁,不会惹出事端。”白泽芝道。
“是,还是芙蕖这比较妥帖。”白夫人点头。
“哥哥放心,芙蕖会待姐姐好的。”白芙蕖笑颜纯真善良。
“母亲好好休息吧,泽芝退下了。”白泽芝看着天色起身。
“下去好好歇息吧。”白夫人点头。
“母亲,芙蕖也退下了!”白芙蕖跟在哥哥身边,对母亲道。
白夫人看着兄妹俩亲昵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白芙蕖回去要经过白泽芝的厢房,两人便一起离开。
白泽芝在房里拿出那盏白莲香台的盒子,递给芙蕖:“这次走的匆忙,没有留意到特别的玩意。这香台还算精致,送于你。”
白芙蕖打开一看,荷叶翠□□流,莲花淡雅脱俗,果然十分得心。芙蕖微笑着撒娇道谢。
白泽芝看着芙蕖的笑颜,觉得很满足。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白泽芝才送芙蕖回去。回来的时候,见小厮端着碗碟候在门口了。
“少爷,沐浴的水已备好,”小厮道,“这是添竹送来的夜膳,刚做出来的,有些烫,等少爷沐浴出来正好吃。”
“放着就好了,先下去吧,这里不用候着了。”白泽芝走了进去。
小厮带上门告退下去。
白泽芝打开砂锅盖子,是一锅鱼片粥。刚煮出来的鱼片粥黏黏地泛着小粥泡,淡淡的鲜香飘满了鼻息。白泽芝满意地盖上盖子,走到里间,脱下衣袍,坐到浴桶里。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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