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所以他也不会呼救。我的陛下,你两年来将我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次我要你有苦难言。
他看向我,眸光哀痛悲苦,神情凄婉忧伤,是知道无计可施便想用怀柔之术,哀兵之策吗?我却不会再上当。
“清,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冷哼一声,道:“若你不害璇儿,我也不会知道。”
他双眼一眯,寒光乍现,怒气勃然:“他没有死?你竟然骗了我,你--”
猛然顿住,脸色缓和下来,复又诚挚说道:“我只是,只是爱你,清,我--”
我冷笑,打断他:“不错,我骗了你,你要定我欺君之罪也无所谓。你竟然对你的亲侄子,一个两岁的孩子使用‘缠绵’之毒。我们已经--,你为何还要下此毒手?爱我爱到要杀死我的妻儿,陛下,你的爱太残酷,恕荐清承受不起。”
“缠绵”是慢性毒药,让中毒之人身体慢慢变弱,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去。幸好被我一个江湖上的朋友识破,璇儿才保住性命,我让他诈死,将他交给那个朋友带走。此药极为罕见稀有,历来作为宫廷秘药,供皇帝悄然杀死敌人用。
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一切。于是开始悄悄调查,两年前,那产婆也是他找来的,宫廷的产婆,很容易就能让生产的人莫名其妙死于难产,很多妃子就是这样死的,随后那产婆一家也死于非命,无一幸免。
两年来,他对妹妹的死悲痛欲绝,又对我关爱有加,私底下柔情眷顾,朝堂上诸多回护,并誓言要将旋儿视如己出,我对他充满感激、愧疚和冒犯皇子的惶恐,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心甘情愿为他排除异己,扫平障碍,不辞辛苦为他征战沙场,关山万里,一心为他分忧解难。
不舍于他的操劳,心疼于他的孤寂,感动于他的深情,甚至渐渐为他动心,更不顾伦常,与他……
“那么一个多月前,你就在计划这一切了?清,你这一走,就不怕我对你的家族下手?”
他竟然一点愧疚都没有,坦然沉静一如平日,连威胁都说的如此温和,我不知该愤怒还是该钦佩。
“随便你,功高镇主,自古就没有好下场,等他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早晚会将他们一一铲除。但不是现在,如今你要仰仗他们的地方还很多,何况我也管不了这些,璇儿的命要紧,若双亲知道我是为保住叶家唯一的血脉,也不会怪我。”
这些日子的调查也让我知道很多他不愿让我知道的事,以及他不愿让我了解的一面,家族之祸怕是难以幸免,一切已在他掌握之中,我无能为力。
见我如此,他的气息开始不稳,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慌乱,眼神焦急渴切,修长的手指仅仅绞在一起,泛着青白。
“若你不走,我答应永不加害他们。清,相信我这么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
我冷笑,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字的说:“我--不--信。”
凤目瞬间睁大,眸光犀利而狂暴,声音冷冽如刀,直刺进我的胸口:“很好,你竟然这么说,好的很。”
他狠狠瞪着我,停顿了一下,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走到哪里?我,我断不会放过你。”
我的陛下,不再戴那温和的假面了?
我讥讽一笑,淡然道:“陛下还是先想想如何找到‘凝血’的解药?怎样隐瞒辅国大将军的失踪?你若害我家人,我更是不会回来,你若派人擒拿我,我宁可拼个鱼死网破,若不信,就试试看。”
他既然为我连妹妹和侄儿都毫不留情,又怎会轻易让我死?虽然明知是威胁,但以我的刚烈,他应该不敢逼迫太甚。
我在桌上留了一张图,画出解药的所在,却又画得隐讳不明,他再聪明,也要费些功夫才能找到,那时我已带着璇儿远走高飞。
不再看他,不理会心中隐隐的痛楚,装作没听见他悲痛急切的呼唤:“清,别走,你竟然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我真的有--。”
辩解?我的陛下,你诡计多端,若听你辩解,我还走得了吗?
我疾步走了出去,展开轻功,一刻也不敢耽搁,三日后找到那位朋友,带走了璇儿。曾想过,也许将璇儿交给那位朋友教养或许更安全,但是经过这件事,我不再相信任何人。而且他只知道有人要害璇儿,却不知那人是英明睿智、万民敬仰的新君。
两月后,传出辅国大将军的死讯,举国哀痛,为痛失国之栋梁。
我的父亲却被加官进爵。我只好奇,他是怎样瞒过我的双亲?
这件事最可怜的就是我的父母,他们若知道一切,只会加速死亡,所以我什么也不敢说。两个月内痛失孙、儿,他们要怎样伤心啊?但是以父亲对官场和权势的醉心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只盼他为官小心一些,不要让他待之忠心不贰,却一心想铲除他的陛下抓到把柄。
我辗转来到北地,在广阔的草原安身。跟随一个不足千余人,叫做哈梭的部族,以游牧打猎为生。
这里的人爽朗好客,热情单纯,璇儿的身体虽然还是很弱,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性情也越来越开朗活泼。他长的不像我,清秀端正的五官也不像莲,脸型倒极似瑞。每次看着他,我都不禁怔忡苦笑,人说养儿随舅,竟一点都没错,那个舅舅却想杀他。
“仲远,仲远,你又在这里发呆。”
是族长的儿子萨图,这小子,又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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