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五分锺之後,他拧上龙头走出淋浴房。浴袍在外间的贮物柜里,陶如旧用毛巾擦了头发,抬手便要去取浴袍。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却在明晃晃的把手上看见了一个影子。
一个扭曲了的银色面具,就在他背後。
青年大叫一声抽回手来。
凌厉刚洗完澡,突然听见楼上的这声惨叫,完全忘记自己也只围著一条浴巾,立刻冲上楼去。陶如旧没有锁门,凌厉就这麽一路长驱直入,看见了几乎是贴在墙壁上,全身光裸的陶如旧。
“怎麽了?”凌厉问道,在他看来,客卫中并没有任何异常,反而是陶如旧现在的模样诡异至极。
青年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缠著块毛巾。微微侧著的身子光裸著显得格外纤瘦,显然是不常经受日光洗礼的,陶如旧的皮肤呈现出略微不正常的苍白,更是细腻得不见毛孔。沐浴完毕後尤有一层薄薄的水珠挂在身上,在日光灯下现出白玉一般的错觉。
那是一具美丽的身体。
陶如旧不意凌厉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以全裸的姿态站在墙边,他指著置物箱的把手,只是重复著说著一个词。
“面具,银面具!”
直到现在,他还能看见那个扭曲了的面具出现在把手的反光里。静静地凝视自己。
“面具?银色的面具?”凌厉回过神来,重复著他的话,“在哪里,我怎麽没有看见?”
陶如旧将那个把手指给凌厉看。
“这是反光。”男人说,“从这个角度看,真实的物体应该是在卧室里,你开著门哪。”
说著,他走回卧室,从一个钉在墙上的透明书架上取下一本杂志。
“是这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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