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转沉,“不过,我以为朋友之间交往贵在心诚。如果有什么放在心里过不去,说出来。若说不出来又揭不过……那么,又何必勉强自己交这个朋友。”
贺长鸣一怔,俞白望着他,“年纪小的时候难免心高气傲,我又……我又被你惯坏了,凡事总等着你先过来,现在想来,如果当初我肯问你,也不至于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反省过很多次,觉得那时候你对我真好,但是我没有对等的付出。然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就算是理由之一,却不至于让你转头就走,当没我这个朋友。”
“我们已经八年不见了……你现在说想追我,总得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突然翻脸不认人。当然,就算你不说”,俞白忽然笑一下,有些自嘲,又带一分坦然,“我喜欢你呀,最近,已经快要把从前那点不快忘光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陈俞白想,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他说,“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又或者确实都是你的错……那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唉,慢慢慢
☆、前因
俞白与贺长鸣认识时一个六岁、一个八岁。
六岁的那个穿儿童小西装,大眼睛、小嘴巴、白嫩嫩,人见人爱,八岁的那个穿军绿外套、深蓝牛仔裤,噌噌噌爬上树耍猴戏。
俞白正在练戏,到底年纪小,看到新邻居,忍不住跑到窗边看。
贺长鸣也看到他了,整个人傻愣好几秒,心里怪怪的,想伸出手掐窗边人的脸。
隔着墙恶声恶气,“看什么看,再看揍你!”
俞白愣了愣,板一张小脸道,“你不讲礼貌。”啪地把窗户关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响,有人在砸窗。
俞白把窗户打开,贺长鸣正坐在一条树杈上,手里捏个青青的小果子,“唉,你别生气呀,刚刚我不该骂你。”
俞白抿着嘴巴不说话,脸色的婴儿肥没褪去,圆鼓鼓的。
“你别坐树上,摔下去腿会断。”语气很严肃,教育贺长鸣。
“我才不会摔,我厉害着呢,四岁就能爬树,五岁的时候去河里能捉一满盆螃蟹拿回去给姥姥炒,六岁敢一个人上山抓鸟……还抓蛇。”贺长鸣踩着树干吹牛。
俞白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你这不算厉害,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帅登台,三国中周公瑾名扬四海,七岁上学道法人称将才,十三岁在东吴挂印为帅,烧曹兵八十三无处葬埋。”
八岁的贺长鸣震惊了,一连景仰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多大了?你是不是把老师说的四大名著都看完了?但是……”他想说但是我们还小,老师说长大了才用看,不过想到他刚刚说那周什么七岁就被称为将才,没好意思说自己还小。
俞白说,“我没看你说的那个四大名著,是戏文上看的,爷爷让我背戏文。”
“那你刚刚背的是什么戏?”
“《三娘教子》啊。”
“好啊,你占我便宜”,贺长鸣恶声恶气地说,“枉我把你当朋友。”
俞白愣了下,头一次听人说把他当朋友,白嫩嫩的脸一下子红起来,矜持地闭着嘴巴,既紧张又高兴。
“你、你别生气,我没占你便宜啊,哪里占你便宜了?”想了下,把贺长鸣砸窗户时扔进屋子里的小青果子捡起来,“是这个吗?我等下还给你好吗?”
贺长鸣被他弄蒙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三娘教子》,你不是骂我是你儿子吗?不过贺长鸣没好意思说,人家一看就是乖小孩,压根没想到这一层。难怪姥姥一来就说隔壁的小孩老讨人喜欢了,确实……还可以。
贺长鸣觉得手痒,又想掐他脸了。
于是晚上被姥姥带着去陈家拜访时,一个没忍住,竟然真的去捏人家脸,捏得俞白一阵茫然,以为这是小朋友表达好感的方式,转头贺长鸣被他姥姥拎回家,湿肉伴干柴,一顿排山倒海地揍。
两家人隔面墙,陈老爷子是个和气人,贺长鸣便经常蹿去陈家玩。
不过和气归和气,小孙子一练戏,陈老爷子就叫保姆把人拦外面,俞白很怕贺长鸣生气,练戏不专心,被他爷爷打了手心,还延时一个小时。
结果出去的时候,贺长鸣还在,兴高采烈地说,“你终于可以出来了,我摘了好多茶耳,又甜又脆!还有那个大大的茶、茶……唉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很好吃,我全都洗干净了,你去我家吃吧。”
把人兴高采烈地带回去,看他手被打了,心疼半天,学他姥姥拿着只手吹啊吹。但是才一会儿,又忍不住要去掐人家脸、要讲鬼故事吓人。
一下子好一下子坏,不过,等到两人已经建立了长达两年的革命友谊,贺长鸣已经十岁时,基本就不干那种掐人脸蛋的混蛋事了。不论在哪都罩着俞白,很有哥哥的样子。
俞白唱男旦,穿小红娘的衣服,老师们一个个双眼冒红心,恨不得抱回自己家去。
不过他只有大人缘,小孩子们不喜欢,叫他小娘娘腔,他去上厕所的时候甚至被人堵住要看他有没有小jj。
贺长鸣知道后怒不可遏,冲进去一人干四个,将人揍的鼻青脸肿。
那会儿两人不在一个班,贺长鸣瞧着跳级的陈俞白,足足比自己矮一个头,不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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