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下巴。
“我喜欢你!”脖颈。
“我想吐。”
“什么?”竹川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着眉抬头问。
“我想吐!”
陈晓刚一把推开竹川,直冲卫生间,一路撞倒一大片的桌桌椅椅。身后明白过来的竹川装模作样地嚎了一句:“陈晓刚,你真不让人省心,就你那破酒量,你说你没我你可怎么办呀?”说罢也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了。
第二十八章 分居
竹川第二天就偷偷揣了陈晓刚的那块表去了当铺,出来时在路边地摊上拿了十五块钱的一对情侣表,上面还刻着大大的“劳力世”三个字,至于剩下的钱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全当作宋洪锡对自己的精神损失费的补偿了。(你咋精神损失了???)陈晓刚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家猪肚里的那几道弯疙瘩,只是昨晚听过竹川难得的一次剖心大表白后也就随他去了,只当书柜里的那块“劳力世”还是“劳力士”。
申博的资料整理过后陈晓刚也就闲下来了,大礼拜天的和竹川还有小叉窝在沙发里看碟子。竹川是怕冷不怕热的人,将空调打到二十多度还裹了条大毛毯打哆嗦,陈晓刚实在看不过就将他连人带毯揪在了自己的怀中。
“昨天我接了个手术。”
“嗯。”
“是一个截肢手术,手被搅绞肉机里都碎得不成样子了。”
“年轻人吗?”
“嗯,三十多吧。”
“哦。”
“本来是护士长做我副手的,可那小山芋可得瑟了,非要跟着一块去。我想他实习有一个月了,照理是该上手术室的,就把他带去了。哪知道我刚一下刀,你猜怎么的?”
噼里啪啦一个人倒竹豆的竹川回过头问陈晓刚,陈晓刚敷衍地问了句“怎么了?”,竹川才清了清嗓子继续倒:“我刚下刀,人断了手的没嚎,他倒是一嗓子就抽过去了,可把门外的家属给吓得,看到穿白大褂的小山芋给拖出来还以为病人出啥怪症把大夫都吓晕了。”
“你病人不打麻醉了吗,怎么嚎?”
“真是没幽默感。”竹川鼻子里出了口气,闭了嘴回头看他的电视。
“俗话说,春眠不觉晓哎哟哟h不嫌早,夜来暖帐中哎哟哟fēng_liú知多少,不等你来压……”
“喂,哪位?”
“小川,是我,你爸。我和你妈在县城呢。”
“啥?爸,你说你们在哪??”
“县城呀,我和你妈早上到的。”
“你们来城里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手机长途嘛,又不会发短信的。你妈说认识路就想自己走过来。”
“我给你们买手机是用来看的呀??得,你快看看那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我过来接你们。”
竹川跳起来一边歪着头在耳朵边夹了手机讲话一边手忙脚乱地到处找衣服穿。
“怎么了?”陈晓刚上前帮他套上裤子,问。
竹川指指电话,用口型说了两字“我爸”,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长途汽车站离竹川公寓不远,只隔了一个紫薇广场。上次丁妈来的时候是晚上,几个年轻男孩在广场中心跳街舞,丁妈看到后就记住了,咱儿子屋就在马戏团隔壁(丁妈当人是在耍猴戏了= =+),于是这次两人竟是到处找那个大型马戏团了。
竹川找到他们时,老妈正攀在时尚花园大喷泉中的假山上探身远眺,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大将之风,而站在下面的老爸则是弓着身扎着马步,两臂往前大张以防这不坠青云之志的老将一个脚滑给摔坏了。
“妈,你快下来。”
丁妈的老当益壮可是把竹川给吓坏了,快步跑过去把老妈给抱了下来。
“你站上面去干嘛?!”
“不是怕你看不见嘛,我比你爸胖,目标大,我搁上面你也好找呀。”
丁妈倒是一点也没有摔成肉泥的危机感,语气一派轻松。
回公寓的路上竹川一直在考虑着如何跟爸妈解释陈晓刚的身份。自陈晓刚从学校宿舍搬自己这后,两人一直睡的是主卧的大双人床,而客房则是改成了陈晓刚的书房,所以明眼人一看这大双就知道两人的关系绝非合租者那么简单了,而丁妈更非常人,二十七岁老儿子的奸情更是难逃她法眼。
到了公寓小区后丁妈就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跑,一百六十多斤重的球体往上滚得比竹川还快,老爸和他只能提着一麻袋的土产在后面甩着两腿追。
“小川,快来开门,我从家宰了只鸡过来,现在炖的话中午就能吃上了。”
“哦。我找找钥匙。”
吃鸡肉?得,开了门,您就让我吃耳光吧。竹川嘴里嘀咕了一句,一边开门一边往老妈包里掏保心丸,以防强悍的老妈也经不住吓。
“嗯嗯,不错不错,倒还蛮干净的。”
当然干净啦,人教授可是每个礼拜都有大扫除的。
“冰箱里里食物还蛮全的。最近没吃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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