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西瓜听得都快哭了,她伸手捂住耳朵:“weller你不要讲了,我们聊会儿天吧。”
纪肇渊抬头看她,无可无不可地放下了手中的论文。纪西瓜歪着脑袋仔细听了听外面还没有停息的水声,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凑到纪肇渊耳边:“我偷偷跟你说件事。”
纪肇渊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又塞回了被窝:“躺下说。”
“你知道帅九九当时有多酷吗?!他手一挥凭空就变出来一张纸,让我帮他写信。”纪西瓜添油加醋地跟他讲当时的场景,小拳头兴奋地锤着枕头,“我一眨眼的功夫,帅九九就飞到了半空中,然后一脚就把大坏蛋踢飞了!你回来的时候他正屁滚尿流地往外跑呢。”
纪肇渊太清楚她了,她的话连一半都不能信。纪肇渊找出唯一合理的情节,清了清嗓子:“信上都写了什么?”
纪西瓜摇摇小脑袋,有些记不清了。她滚了一圈从床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扯过她的小裙子,然后从内兜里翻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纪肇渊艰难地辨别着纪西瓜的字迹。他皱着的眉在扫到最后一行时,奇迹般地柔和下来。
这是一封有些狂妄却浪漫到不行的信。纪肇渊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可以被这样解释,他觉得自己心里似乎觉醒了什么,却又飘然而过,像是在平凡的树林深处闪过一丝寻觅良久而不可得的绿光,完全抓不住踪迹。他把信重新叠好,然后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纪西瓜伸手抓了抓:“你还给我!”
纪肇渊摇了摇头:“我的。”然后他退后一步站在门边,沉声警告她:“还有,不准告诉他。”
“不准告诉谁啊?”楚九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推门进来,门刚推开一半就撞在了纪肇渊身上,“你挡门口干嘛?”
纪西瓜迫于纪肇渊的威压,乖乖地封了口。楚九歌走过来在她床边坐下,然后把她的娃娃们逐一放在枕边:“快点闭上眼睛,睡前故事要开始了!”
纪西瓜笑起来,透过眼睛的缝继续调皮地看着他。楚九歌伸手轻轻蒙住她的眼睛,调暗了灯光,接着缓缓低声说道:“从前有一只小猫,他长得很好看,白色的毛皮像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全世界最美的山川加起来都比不上他湛蓝的眼睛。可是这只小猫的胸前挂着一块表,表壳有些生锈,看起来很丑。这块表沉甸甸的,小猫被它拖累的走几步就会呼哧呼哧喘个不停,而且表针走的声音非常大,隔着十米的距离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森林里其他的小动物都不愿意和小猫一起玩。”
楚九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小猫有些孤单,他只有等大家睡着之后才敢出来,独自在月亮下遛自己的影子。”
纪西瓜翻了个身,有些困了:“后来呢?”
“后来啊,”楚九歌说,“后来小猫遇到了一个钟表匠,钟表匠不仅收养了他还帮他清洗了表,然后告诉他‘小宝贝,这就是你的心啊。’”
“哇!”纪西瓜张大眼睛,“原来表是小猫的心啊。”
“那是一块镶满矢车菊色宝石的表,但是只有钟表匠能看到。”楚九歌摸了摸她的脑袋,继而抬头看着靠在门口的纪肇渊,眼里似乎有光:“小猫变成了钟表匠的小宝贝,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楚九歌站起来,在迷迷糊糊的纪西瓜脸上亲了一下:“西瓜宝宝,晚安。”
哄睡了纪西瓜以后,还不到十点,楚九歌自觉地抱着课本跟纪肇渊进了书房。
学习对他来说到底还是件苦事,他需要时时咬着后槽牙才能忍下摔书的欲`望,继续去琢磨那些晦涩的公式。但也不算太苦,他偶尔抬头看看纪肇渊被灯光模糊的侧脸,就会又有了努力下去的勇气。
有人说,爱情的真谛就是通过爱你而爱这个世界,并且懂得爱自己。楚九歌以前不这么认为,他有些颓废又有些自私,没有梦想也不想承担责任,他只愿意独善其身坐吃等死。可现在的楚九歌想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想要变得更好,想要把这个世界捏成温柔的心形然后送给他的猫。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去看书,也不觉得难熬了,两个小时弹指间就溜了过去。纪肇渊关了电脑,捏了捏他的后颈:“睡觉吧。”
楚九歌笑着点头:“那你哄我睡觉吧,就像我刚才哄瓜宝一样。”
纪肇渊扫了他一眼,冷声问他:“你也是十岁吗?”
楚九歌伸出一只手掌,修长的手指在纪肇渊面前晃了晃:“如果你哄我,让我变成五岁都没有问题。”
纪肇渊失笑:“好吧。”
楚九歌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有些无奈的纪肇渊,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朵根。纪肇渊叹了口气,抬手蒙上他的眼睛。
楚九歌感觉到纪肇渊的气息越来越近,然后嘴角边传来一阵干燥温暖的触感,楚九歌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纪肇渊亲吻着他的小梨涡,直到他睫毛颤抖的频率略微缓和下来,才离开了他的脸颊。
“晚安,”纪肇渊靠近他的耳边,“五岁的橙子宝宝。”
☆、第 25 章
025
纪西瓜的好日子不过一周就到了头,星期六的上午继父如约来接她。
楚九歌被她抓着衣角,看着小姑娘哭得通红的鼻头,心里也有些不舍。他把纪西瓜抱在怀里,亲昵地帮她擦眼泪:“瓜宝都快变成圣诞老人的小麋鹿了。”
纪西瓜哭得一抽一抽,一只手圈着他的脖子,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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