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到极点的王海终于要爆发他的怒喊,猛地推着廖柏鹤。
不过睡死的人就算是打雷地震都是不醒的,何况凭借王海瘦弱的力气企图摇醒他,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身体突然太过用力,体力和精力就会消退得很快。刚醒来的王海,身体从极端的平静瞬间转化成极端的暴躁,消耗的精力是很大的,因此王海尽管已经弄不掉身上的那条大虫,也已经要放弃了,打算偃旗息鼓,修养生息,然后东山再起,进行下一轮对廖柏鹤的攻击。
然而王海未免是对自己的精神强度太自信了,自以为自己在恢复精力和体力期间不会再次睡着,这下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不消一会儿就完全合上了留下了两条黑线。
早上的阳光是明媚的又是刺眼的,它会骚扰人间任何一个梦,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梦的破碎。
被阳光刺醒的王海不由地把头缩进被窝中,在小小的黑暗继续开启梦的游戏。
在头缩进的一瞬间,额头上奇怪的触感惊醒了王海内心的平静,在空白的头脑中,意识渐拉渐近的王海慢慢想起了他旁边存在睡着的廖柏鹤。
此时两人的睡姿是互换了,反而是王海枕着廖柏鹤的臂膀,廖柏鹤拥着王海。
就像乌龟从坚硬的贝壳中伸出头,王海也把头探出温暖的被子,被子外冰冷的空气立即让他直打哆嗦。
然而这都不算事,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王海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脸丢在这儿,特别是在这个人眼前,忍受着精神对寒冷抗拒的痛苦,咬紧牙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廖柏鹤的手,抄起旁边的衣服一盖一穿,穿着鞋拿起重要的薯片直奔门口去。
☆、第 9 章
自从那晚过后,王海再也没有与廖柏鹤相见,其中有一个原因主要是王海刻意地避免与他接触。
虽然整个寒假没见过一面,但是当王海的脑袋一空闲下来就会不自觉地回忆起他在廖柏鹤家过夜的那一晚事情。
令王海觉得奇怪的是在当时并不觉得羞耻的事,之后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起时却感到浓浓的羞耻感。
王海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不讨厌与廖柏鹤相拥入睡的感觉,对此他一直非常纠结,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
趴在书桌上的王海,闭着双眼,静静地思考。
因为今天是第二学期的开学,大多数人不会很早到班,因此偌大的一间教室,也只有三四个人稀疏散落在课室的各个地方,即使有说话声也并不多吵闹。
加上今早王海就被老妈勒令早早起床,赶上早班车上学。导致王海现在困意超浓,趴在课桌上没三两下就睡得香香,白花花的口水在嘴边三尺挂。
在王海呼呼大睡的这段时间,班上的人逐渐增多,就连平时踩点上学的同学今天也提前来到学校。
“怎么还没睡够,昨晚做贼去了?”
话音还没落,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毫无悬念地放在王海的猫发上,带着柔情呈三百六十度全方面无死角地揉玩王海的头发。
就在敌军如此猛烈的攻击下,王海同志的头发很快就缴械投降,华丽地蜕变为一只鸟窝。
试想一下若是自己顶着一个鸟窝头在公共场合醒来会有如何的反应,若是往日的王海的想必是大发雷霆,不把施害人打到天荒地老是不罢休。
原本好不容易忘记寒假那一晚的事在醒来的一瞬间目睹当事人,瞬间记忆棱廓分明地浮出水面,加上一段时间没见廖柏鹤,隔阂感淡淡地浮现在王海的心中。
因此王海并没有发飙,相反只是沉默地把自己的头发抚平,幸好的是王海额头上的头发足够长遮挡住了双眼,再且脸上的眼镜也挡住了,才使人不易察觉到他眼神的胆怯闪烁。
面对王海突如其来的反常,廖柏鹤来了兴趣,带着恶趣味地凑近王海狡猾地问:“哟,怎么今天这么乖。”
王海只是有意地把身子往旁挪一挪稍微拉开与廖柏鹤的距离,依旧不言语。
再次吃到闭门羹的廖柏鹤这次就纳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刮目相看,可是也不用变得如此彻底,对他不理不睬,说起来都令人伤心,难得才刚与他打好关系。
正在自我反思的廖柏鹤双眼不自觉地盯着王海整个人,可是使得被盯的人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原本王海就对廖柏鹤感到紧张,此时被他长时间盯着,羞耻程度直线飙升到了爆炸的程度,连耳根都红了,王海感到自己的耳朵仿佛要从里到外地燃烧着。
也不知是廖柏鹤的观察能力太好了,还是无意间发觉的,瞄到了王海的粉红的耳根,下意识地也跟着害羞起来,转过身面对着讲台正襟危坐,时不时地用手指挠一下脸腮掩饰自己的害羞。
尽管如此,廖柏鹤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飘到王海的耳根上,从心底觉纳闷为什么对方要耳根红,忍不住地瞟多几眼,这下子正好使得王海越加害羞,耳上的红有向脸蛋进军的趋势。
不过如此僵局也是有被打破的,在校长的大谈特谈后,再插上班主任的唠叨,按照惯例,新的一学期必定会有新的座位安排。
这下子,班主任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幻灯片显示新学期的座位安排。
仰头望着白色屏幕上僵硬的黑色字体,王海两眼分明是看到自己是被安排到了靠窗边的单人桌上。瞬间想要看廖柏鹤的名字,在屏幕上到处搜寻后发现他的名字被安插在相隔两组位置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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