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长长的琴匣。
一把朱红色古琴映入眼帘,鹿角灰胎,外髤朱溪,通身有蛇腹纹与冰断纹。
琴腰弯如半月,龙池内有草书“玉壶冰”铭。
扑面便有一股浓郁的沧桑气息。
沈玉楼很优雅地念了句黄庭坚的词:“奉身玉壶冰,立朝朱丝弦。”
有意无意间,就显露出卓尔不群的气度,他不像周围那些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相反,他有着极好的文化底蕴,一句词念出来,正合名琴“玉壶冰”的意境。
“今儿算是沈少给咱们开了眼。”
“这东西也只有沈少能够拿得出来。”
“瞧瞧,这可是历经千余年历史的古琴啊。”
周围的人或懂、或不懂,都把目光投注在这把古琴上面,使劲往跟前凑,发出一片赞叹声。
而同样是沈少的沈玉琼,面色却很不好看。
他妈-的!
自己这弟弟可是能下血本,够装-逼,无形中就把自己给比了下去,玉壶冰往桌子一摆,谁还记得他的《天闻阁琴谱》。
视线往玉壶冰一斜,心里有点酸。
作为积年累月的文玩收藏者,大少沈玉琼都拿不出这么一把品相好的精品名琴。
在自己弟弟面前他,就是这么没有存在感。
所以他羡慕嫉妒恨!最重要的是恨!
恨不得沈玉楼出门就被车撞死,他甚至曾画个圈圈诅咒沈玉楼……
“到底还是我们家老二够本事。”
但表面沈玉琼却装得一团和气,没办法,沈家内以前曾夺权利的斗争,几乎不亚于皇子争储,到他这一辈管得很严。要是敢表露出丝毫对家主之位的觊觎之心,就有可能被废除武功修为,逐出沈家。
“我想这个礼物,薇安应该会喜欢。”沈玉楼毫不掩饰地盯着严薇安。
琴的确是好琴,严薇安也心动不已。
可琴通“情”字。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严薇安明白沈玉楼送琴所隐藏的含意。
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接:“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
大少沈玉琼哈哈一笑,妈的,傻-逼这回傻眼了吧……人家严薇安瞧不上。
他盯着沈玉楼促狭道:“要不等哥生日时候,你把这把玉壶冰送给哥?我可真是眼馋的狠呐。我那本翟灏珍藏《天闻阁琴谱》就当是送你的。”
沈玉楼执意道:“薇安,这把琴送你正合适。”
“我真的不能收……”严薇安抿着嘴唇。
塞了满嘴糕点的陆京,这时拎着蛇皮袋走过来,打了个饱嗝,“当啷”一声拨动了玉壶冰的琴弦,转眼看着沈玉楼跟严薇安。
这俩人怎么有点眉来眼去的意思?
很不对头!他把严薇安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严薇安没开口,沈玉楼却抢先道:“你是什么人?敢对薇安无礼。”
“中川大学图书馆管理员,还是签过合同的,怎么着?”
“滚——”
这不是陆京么?有得玩了,大少沈玉琼突然脸色一阴,咳嗦了一声,拦在弟弟沈玉楼前面道:“老二怎么能这么没礼貌,这位可是龙玄刀的传人陆先生,就是咱们父亲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英家龙玄刀的传人……”
“那当然,龙玄刀声名赫赫,远非我们沈家能够相提并论。哥我也觉得,也只有陆先生这样英雄少年,能配的上薇安小姐,真是天造地设,哈哈哈。”
看热闹不怕事大!
沈玉琼就是要激怒自己的弟弟,跟陆京斗。
陆京虽然不值一提,但背后有狠人英站飞这座大靠山呢。
他沈玉楼如果真跟陆京为难,斗得两败俱伤,死了最好,就算能赢也会得罪英战飞,那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大少沈玉琼的心里的算盘打得哗哗响,脸上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往后一退,就等着看两人的戏。
“幸会!”沈玉楼向陆京伸出手。
陆京也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两手一握,顿时感觉沈玉楼的手冰冷坚硬,蕴藏着浑厚的内气,犹如铁钳一般,把自己的骨骼捏的格格作响。
而身上的“气”也蓦然散发开,狂横霸道,犹如摧城巨浪般向陆京压迫过来。
“幸会幸会!”
“龙玄刀久负盛名,我早想开开眼界,不知能否今天有幸跟陆先生讨教几招?”
沈玉楼面容月白风清,但眸中却射出锐利寒光,陆京跟他对视,同样目光如剑。两人之间,霎时有一团寒冷如冰的肃杀之气翻腾起来,令周围的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大兄弟,你可跟刚才礼貌的多了。”
“陆先生难道不敢么?”沈玉楼笑意更浓。
“这样子我还真有点小害怕……”
陆京抽回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也乐意奉陪!”
“陆京,玉楼已经是入微境界,你现在怎么和他比?”严薇安觉得他有点逞能。
“就当是给你的生日助兴。”
草坪上,人群散开。
陆京跟沈玉楼相对而立,就像是两座对峙的两座孤峰。
沈玉楼手掌一震,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内气犹如洪流般宣泄开来。未见他有怎么样的大幅度动作,这一掌已经劈向陆京,摧枯拉朽,就像是巨斧批像一捆枯柴。
**裸的碾压。
他的实力远超越上次对阵的张云烈。
陆京只感觉体内十一条武脉齐齐震动,一股浑厚的内气已经笼罩住他的面门,入微境界,远比他步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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