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当时你辞职之前,酒吧新招进来的那个女孩,后来她不是和你最要好吗,不记得了?”
“还记得,她,还好吗?”
西枣抬起头,转身靠向座椅,侧耳倾听。
“不错,都是阔太太了,现在在北京的郊外别墅里当着全职太太呢。”
“她以前的那个泰国男朋友,他们是一起了吗?”
“早分了,现在那位是位公司的老总,和我还算认识,人不错。”
“挺好的。”
梦时,她的模样西枣早已模糊,若不是周黍提起她的名字,或许西枣已经记不起她的姓名了,但是西枣对这个人还是保留着原有的熟悉,尽管西枣在出国前就把所有烙着酒吧痕迹的旧人的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曾经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中,大多数对于西枣来说已经成了陌生人可梦时她还是记得的,还有另一个人,她的前任,她第一任男友。
“噢,还记得程然吗,就是跟着梦时旁边的那个臭小子。”周黍好像又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人,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人的名字让西枣心头冷不丁的缩紧,只是抽缩的心脏在下秒恢复正常。
“他不是没毕业就去新西兰了吗,现在还有联系?”
西枣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手机,低下头看着发光的屏幕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梦时说好像他两年前就结婚了,在当地开了家华人餐馆,毕业后和他的联系就很少,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他那时考雅思就是为了去新西兰当名厨师,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笑,没想到他是当真的。”
西枣怔怔地望着面前挡光玻璃外飞逝而过的三两只红黄车尾灯由明转暗,渐行渐远,忽然间,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
“是吗,这些他怎么没告诉我?”周黍转过头来询问道
“这……当时是梦时告诉我的。”西枣心虚的又撒了个谎。
“话说回来,那臭小子当时一直想追你来着,简直是明目张胆,全酒吧的人看得是一清二楚,幸亏了你没答应,他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周黍的声音变得有点大,似乎在喧嚣着他对顺然的不满。
“是吗?”
西枣尴尬的微笑回应,她以为只要她装作淡然平静,话题就会很快终结,可周黍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对呀,当初你要选他,还不如选我呢!”
突如其来的回应,强硬而率直,让西枣瞬间慌了阵脚,她一直以为有些事实都是她看到的假象,三番两次的遇见也不足以让她信以为真,可这一次她到底还是发现那些东西,那些她一直视而不见的东西,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我不喜欢他。”
西枣撇过头,这一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那个她认识的周黍。
“我也不喜欢他。”
周黍转过头看了看望向窗外的西枣,他看不到西枣的表情,但似乎她对程然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他笑了,附和道。
西枣的小区快到了,周黍将车停靠在居民区附近一家小药局的路旁,熄火下车,为去给西枣买伤口消炎杀菌的药去,西枣坐着车里,看着周黍小跑的身影很快融入周围的灯火通明之中,她一直僵硬无比的身瞬间松散,像一排高高搭建起的积木轰然塌倒,混乱,颓然,死气沉沉。
程然,西枣又一次欺骗了周黍,她的确答应了他,虽然他们的恋情仅仅维持了不到十五天,
虽然在那段短暂的恋情里,西枣与他真正见面的时间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虽然到头来西枣便是那个狠心的负心人,但这段滑稽而短暂的恋爱依旧是一场恋爱。不过,西枣有一句话倒是是真的,她的确不喜欢程然,但可笑的是当西枣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的上一秒钟,她就已经答应了他的追求,她不能反悔,可,到底她还是毁约了。西枣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她很想否认这场无稽之恋,所以,这一段短暂的恋爱西枣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知情者只有梦时,而她说过她会保密的。
或许,当西枣从周黍口中得知那个人的近况的时候,她多年以来背负的负罪感才终于可以减轻,减轻了许多许多。
他现在过得很好,他很好,这就好。
可西枣身上曾经的愧疚的包袱刚刚卸下,现时羞愧和罪孽的大山却变得愈来愈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对于周黍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她好想佯装不知,她也不知道苏夕到底有没有察觉到,西枣只想云淡风轻中继续三个人表面毫无违和的关系,可她心里早已清楚,如今这样的亲睦,这样的和平的三角关系,或许今后就再也不能维持原样了。
维持,西枣已经做不到了。
兹兹——
手里的手机突然的震动,惊醒了在胡思乱想的西枣,她低下头查看黑暗里闪烁的手机屏幕,手机上显示的内容似乎博得如今忧郁不堪的主人的千金一笑,黑暗的角落里,西枣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手指飞快的敲打在输入键盘上。
——到家了吗?
——快了。
——明天上午我去你那儿,想见你了。
——刚刚不是一直能看到我吗?
——没看够呢!
——那,明天一天,我这张脸,你不会看腻吧?
——我还怕不够看呢,记得手指一定不要碰水,好好敷药,回到家早点休息吧。
——嗯,明天,等你。
夜晚九点多,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一座安静小区,在某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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