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赵兄心中既清楚,又何必再问。”
赵仁叹了口气:“也是,那换个问题吧。”
我静静看着对方等着他问出那个问题,没有说话。
“你今后还会与多少人做这样的事情?”
见对方认真的语气,认真的表情,问出这句先前数次在我心中浮现过的问题。我知道不可能一如既往地敷衍过去,像对以前在京城那些我已经连名字也记不起来的人一样。
我心中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很烦。别人问我的时候我不是打哈哈就过去了,便是烦到直接将人赶走。
可现在明显都做不到。
毕竟这个问题会决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是否会同此人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都纠缠在一起。这样对我有什么利弊。
还会决定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现在被对方撩拨起来的感觉能否如我所愿解决掉……
见我一直不说话,赵仁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失望:“李明霄,我从未同人玩过感情,也不会玩感情,如果你只想玩玩……”
“只一人,”我打断他,反手握住对方按在我手背上的手,十指相扣:“只赵兄你一人。”
我曾想着终生就那么胡天海地下去也非不可,也觉得不会有那样一个让我愿意同其相守之人。
可若对象是赵仁,想想似乎以前觉不大可能的事,此刻也觉得不那么令人难受。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至少我现在,确实是打算和他在一起的,也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这种认真让我不会在有了他之后再去想其他人。
赵仁得了我的回答,缓缓松开手,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方才那句话分明是我这几月以来说得最正经的一句情话,此刻却不可抑制的动情起来,我低头吻住对方,看着两人的发在水中漂浮,纠缠,恍若打下一个一生也解不开的结。
☆、京城来信
南燕元历四年夏,王师同神武军合力横扫了西晋及祁南联军,收复了失地。
——自从前几日使计除掉了西晋军的主力营,后面的仗便开始有了四方赶至的王师加衬,对敌轻松上许多。此消息险些将西晋如今已经五六十岁的皇帝活活气死,不得不同我方签订此后百年不得踏入南燕半部的合约,还陪了我们两座城池。
西晋那本就位子不稳的太子爷此番自然也理所当然地再也做不下去,直接被贬至西晋最南边做了个怀远王,终生不得入主朝事。同年初秋,那皇帝陛下封了原本一直默默无闻的五皇子做太子,五皇子如今一朝得势,成了西晋朝廷中的大红人。
我看着路宁递来的情报,心中只觉得这五皇子怕是压根没有传闻中那么简单,暗暗猜测是不是正是此人挑拨唆使了那太子自作主张进军江南神武军地界。
原本西晋便不是什么大国,只要王师及时赶到对方便没什么胜算,加上我朝此回是两军统一了战线,我这个对打仗颇有心得的还临空插了一脚,能赢并不奇怪。若不是西晋太子过于不自量力,此番说不准我们同西晋还是友好的邻国。
现在众人都已回到了澧洲,估摸着都收拾好东西后不日便要返回花洲了。我倒没什么要整的,原本就没带什么东西来这里,只是见这周遭众人得胜归来后一派的喜气洋洋,高声说笑,讨论着今儿晚上办场庆功宴,心情也被影响得格外好起来,将许多事情暂且抛至了脑后。
一行人围坐到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前面两个月行军途中的趣事,众人纷纷笑得开怀。
我坐在赵仁身侧,同他们一道笑,手上毫不含糊地将酒往碗里倒。
赵仁自前日偷溜出帐被梁伯训了一顿后,便被勒令禁止这几日不得多喝酒,不得离开府中超过半日,不得进行骑马等剧烈运动。此时对方见我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口里灌不知第多少碗酒,不无嫉妒道:“还是少喝点吧,明儿还要起早赶回花洲呢。”
众人皆知知他心中因不便碰酒不大痛快,因而此话虽在平时听起来颇为扫兴,但此时众人却打了鸡血似的纷纷喝酒喝得更卖力了。
“将军,知你现在不能喝酒,将士们为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就勉为其难地替你将这碗酒干了吧!”夏磊笑眯眯道,说着仰起头咕噜咕噜一口把酒干了,末了还发出一阵舒爽的声音。
赵仁皮笑肉不笑地踹了对方一脚:“行啊,涨能耐了?还知道那我开刷了?”
“小的哪儿敢,”夏磊满脸无辜看向我:“萧先生,您说小的刚刚是不是为将军好?将军怎恁的就不理解呢?”
我心道,论起脸皮厚度这家伙真有做我衣钵传人的潜质,面上随口和道:“你们将军方才同我说,他心里感动得很,只是面上不好意思。”
话刚出口,便感觉腰后肌肉被大力一拧,我脸色扭曲了一瞬,心中苦笑,下回还是别在赵仁这小心眼的家伙面前逗他了。
众人吃饱喝足,正四散而去,我忽听门口传来一阵颇为熟悉的声音。
“圣旨到——”
一如既往地又尖细又凄厉……张公公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抬手揉了揉耳朵,莫非酒喝多了,产生了幻听?
忽见门口走进来十数个人,其间领头趾高气昂向前走的不是那张公公又是谁?
张公公拿着圣旨在庭院中站定,留下的三三两两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酒醒了大半,跪在地上接旨。
“神武军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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