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想让江神二郎死掉,可是——”
可是我却控制不住写下那种谶言一样的话,仿佛在提醒自己,你最后总是要杀死他的。
“我总觉得,江神二郎就应该在三十岁之前死去。”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从未仔细想过这件事,但即使想了也得不出答案。总不能因为无法控制住自己杀掉自己在中写掉的人物而去看心理医生吧。
“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希望江神二郎死去。我非常喜欢他。”
非常喜欢这个在大学时代存在于我的梦境中的,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虽然跟火村熟悉之后,我就不怎么再做这样的梦了,但我始终对这个在梦境中勾勒出的青年的形象有着很强烈的感情。我甚至还曾以火村为原型创作过一个人物,让他与江神一同破案呢。
“可我却又想用自己的键盘抹杀掉他。”
“对于虚拟人物,你也不必那么在意吧。”
火村掏出香烟,点燃它放进嘴里。我也问他要了一只烟。
“也许写到水到渠成的地方,怎样拯救你笔下的侦探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说的也是。”
火村正忙着解决危险的事件,我却还在担心自己里的人物的生死,未免也太轻重不分了点。
那天,我又在火村家住了一晚。不同以往的是,我睡得并不太好,其实自从开始怀疑火村参与了基拉事件的调查,加上创作遇到了瓶颈,我的睡眠质量就有所下滑,坐实了这件事后,那天我更加因此而辗转反侧了。
我总觉得半睡半醒之际,曾看到火村穿着睡衣站在我的床边,低头盯着我。
神色似乎是极其担心的样子。
不过,我又没把自己卷进什么危险的事情,他担心什么嘛。
担心的人明明是我啊。
所以这样的场景一定是我梦见的吧。
我又翻了个身,终于彻底进入了梦乡。
梦里,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的江神二郎也在用那样担忧的神情,低头盯着我。
第二天早晨,我就启程回大阪去了。
“你一定要小心。”我叮嘱火村。
“放心吧。”
火村回答。他知道我的话里既有让他小心基拉的意思,也包含另一重意思。
要小心曾存在于他心中的某种念头。他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他再次产生那种念头,所以特地用了非常具有安抚意味的语调来回应我。
紧接着他却又反过来叮嘱我。
“你一定要牢记你答应过我的几件事。”
“放心啦。”我是不会拖火村的后腿的。于是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如果我知道之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那天一定会和火村好好的道个别的。而现在,我却不知道我是否还拥有再次见到火村的机会。
那一天,正是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文笔能跟上脑洞该有多好啊。
☆、开端2
没过几天,我就与第一位负责跟踪我的那位刑警有了正面接触。火村要是知道,应该会觉得很无奈吧。
其实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并不完全是我的责任。大阪府的警察有太多是火村和我的老相识了,就算我没有过人的记忆力,做不到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对应着叫出来,可陪着火村调查过百余个案发现场之后,如果还不能从相貌上辨认出这些刑警来,那么我也太迟钝了。于是,在火村搬进基拉事件位于日本的调查分部之后的第三天,我终于忍无可忍的走过去,跟那个冒着大风鬼鬼祟祟坐在墙角跟踪我的刑警打了个招呼,顺便请他一起去喝了咖啡。似乎把他吓得够呛。然而其实我只是觉得他的工作太辛苦,想要慰劳他一下而已,毕竟也是点头之交啊。
那位刑事当时说他姓木下,但我对于这个姓氏没有什么印象。回过头来想,一定是有人叮嘱过他不要在这种非常时期随意说出自己的姓名吧。
结果第二天,那位刑事就没有再跟踪我了,我当时猜想自己的做法可能无意间打乱了警方的布置,为此感到非常抱歉。
之后,我发现,负责执行火村所谓的跟踪保护工作的人换成了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他每天以不紧不慢的步子跟随在我的身后,跟着我去编辑部,跟着我去便利店,跟着我去公园散步,比起警察,我觉得的他的做法好像更像跟踪狂一点。不过偶尔转过头去看到他,又觉得长着那样一张老实人的脸,果然还是警察啊。只是这次不论他工作的多么辛苦,我都不敢再过去找他聊天了。
就像火村说的,我越将自己牵扯进去,他们似乎就越难办。所以还是装作没看见好了。
于是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周多的时间。
打破这种平静的,是一个另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看到那个包裹时,我完全不明其就。寄件人姓名那一栏填写的是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收件人却写的明明白白就是我(我想全日本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叫有栖川有栖了吧),地址也是分毫不差。该不会是什么里面装着炸弹的邮件吧,要不要去问一问船曳警部最近有没有什么通过给人寄快递来引发爆炸事件的恐怖团伙呢。正在胡思乱想着,那位跟踪狂先生却第一次向着我走过来了。
“请问您是有栖川先生吧?”
他的话让我和送快递的那个年轻人都觉得很意外。
“是,请问您是?”
“我是东京警视厅的间宫俊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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