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啃了两个馍,还看了一场好戏,觉得心满意足,就差一顿好觉。
于是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背过手去一蹦一跳,向回廊的另一头走去。
☆、月夜
? “就这样?”无双坐在餐桌前,用筷子当啷敲着碗边,“你跟那个掌教说了半天,不还是稀里糊涂的嘛。说白了那老家伙就是想让你当他的徒弟,忽悠你都说不定。”
楚长柯若有所思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菜,并不说话。的确,他今天去见了范石,但弄清楚的事情还是有限。楚长柯小的时候父母双亡,临终前把他托给了他的第一个师傅,这把怀人的刀也是从哪里得来。
只是这些年来,说起父母的死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他的老师只是闭口不言,或者就是不清楚。而范石却告诉他,他的父母是因为一个秘密而死,要想弄明白这个秘密,需要等有朝一日刀法大成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找他。
“你既是习刀,那老头是用剑,怎么要你拜他为师?”无双问道。
“我也正纳闷……”
两人一问一答,小刀却自始至终沉默着在饭桌那头扒饭,一句话不说。楚长柯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他,想给人添点汤,刚盛上,小刀却碗筷一放,拍衣服起身:“我吃饱了。”
“他咋的了?”无双蜷起一只脚来缩在椅子上,“你又惹着他啦?”
楚长柯无奈:“客栈的事,今天也去问了掌教,范石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事,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凶手就抓不住了?”无双道,“哎呦喂,我要完走一步,可就烧死在里头了。”
“我要晚来一步……”楚长柯说着又陷入那天大火的场景里,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你那天走的时候真没有见过什么端倪?”
“我其实……”她犹豫了片刻,“我其实是那天听到了他的声音,以为他回来了,就出去,结果刚好遇见了终南山的人。”
“谁的声音?”
“我老公啦。”
“……”
月圆孤寂,一个人影静悄悄跳进了无双的屋子,手里拿着火折子,确定无双睡熟了,就准备点一支mí_hún_yào来。
谁知东西还没逃出来,床上的人倒一跃而起:“他奶奶的,在我房间里下mí_hún,找死!”
那人心下大惊,转身就要逃,无双的轻功却是极好,一把扯住袖子不给走,谁知那人反应也快,伸手就是一轮,把无双的手撇开,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无双穷追不舍,不敢发出大的声音惊动别人,伸手在怀里胡乱掏着,摸到一块玉佩,也没有多想,顺手就砸了出去,正巧砸到那人后脑勺上。估计是手劲儿狠了,那人哎哟一声,被砸得缓了一步,正是这一步,无双就扑了上去,一把将人按住。
眼看着伸手就要打,忽然一股清淡的香味传来。
无双一愣,霎时刹住了手,不可思议道:“是你?”
下边的人几乎顺着他的力道一把捂住无双的口鼻,藏在怀里:“嘘……”
两人此时正蹲在屋顶上,下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不是说好了,怎么又要走?”
“说好什么了?客栈的事已经弄清楚了,我继续赖下去也没有什么用,我干嘛还在这呆着?”
“你还是在生气。”另一声音压低了道。
“废话!你家让我烧一遍你试试!”
“哎,你做什么?这大半夜的,你到哪里去?”一阵骚动。
“就是要趁着半夜,我看那老东西留我们在这里压根没安好心,我呆着不舒坦,你爱呆你留下!”
无双听不下去了,伸到脸上掰那人的手:“什么爱好,半夜听人家打情骂俏。”
再看那人,脸上的罩布已经摘下来了,哪里是别人,正是那天跟楚长柯打架抢镯子,也是无双要找的那个男人。
“喂,我说,你别光听不说话呀,你怎么在这里?你到这里干嘛?给我下mí_hún_yào做什么?你看上我了?我好歹追你那么多天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回神,也是哭笑不得:“姑娘,咱们就有过几次面缘,我救你也是举手之劳……”
“少他奶奶的来这一套,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吧?”
“……”
无双也不忌讳,啪啪在他脸上打了两下:“傻啦?”
男人压着怒气,把无双推远了一点,还是试图跟她讲道理:“姑娘,你何必跟我纠缠呢?”
“既来之则安之,你何必躲呢?”
“我求你了行不行,我现在本来就被人追,然后你也要找我……怎么谁都要找我。”男人抱着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无双倒来了兴致:“哎,还有谁找你呀?没看出来,你魅力挺大啊?”
“我是被人追杀啊姑奶奶!”
男人刚要往下说,屋里忽然传来楚长柯警觉的声音:“谁!”
男人猛地推了一把无双,一把刀自下而上穿破房顶,透出雪亮的刀身来,正插在两人中间。
楚长柯人已经从屋里出来,站在房檐下戒备而警惕地看着上边的两人。只一眼,很快就认出了无双:“无双?”
下个瞬间,男人的刀就抵上了无双的下颚,把人紧紧箍在怀里:“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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