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张开嘴,声音沉静,即使他心中已经焦急如火。
那声音虽小,却借由灵力源源不绝的传播开,在场的人都听见他清清楚楚的唤了一句。
“卫殇,你要的东西在我手中。”
将军挥舞长枪的动作骤然停止,定定的转过身来。
“少爷,趁此机会,我们回去吧。”那出窍期的老怪受伤颇重,修为甚至跌落了几层,他体内经脉被震碎,灵力冲撞的厉害。
温君柏他父亲敢放心让他到这么凶险的地方,自然给了他逃命的法宝,而这法宝,便是传送卷轴,任他陷入如何危险的境地,只要撕碎卷轴,便可立马回到白帝城。
只可惜这东西金贵的很,用一张少一张。
温君柏笑了笑,原本以为是只耀武扬威的小猫儿,没想到却是只狠绝利落的老虎。
他的目光撇见一旁昏迷的苏锦绣,眼里闪过厌恶,转身道:“带走。”
萧白萧白,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死了倒是可惜。
就是不知,此去一别,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面。
温君柏轻笑了声。
空间扭曲,几人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亡魂失去了目标,开始渐渐向中央的萧白涌去。
将军离萧白越来越近,他的鼻尖几乎可以嗅到那血腥的煞气,楼启飞身紧跟,龙血沸腾,他顾不得什么,悠长的龙吟在天地呼啸而开,黑色的巨龙盘踞在空中,龙尾一卷,在将军即将冲到萧白面前的时候将他护在龙身下。
萧白身子腾空而起,眸光一利,用力的将玉佩朝将军的方向扔出。
“东西还给你!”
他紧紧抱住黑龙的龙尾,正要进空间避一避,忽的似有所感回头望了那将军一眼。
不过一眼,他便愣住。
那玉佩上白光一闪,竟如烟似缕的从玉佩里冒出来一个白影,那白影身材略微瘦弱,长长的墨发披在肩头,分明是一个男子。
“卫殇。”他轻轻唤道,带着浓浓的思念与眷恋,眼角滑落一道泪痕。
“我来见你了。”
那秀气的声音,正是一路假冒温君柏跟在他身边的亡魂。
萧白忽然想起石壁上的第四幅画,将军站在千军万马中,怀中紧紧护着什么东西,那一幕与现在一一重合起来。
只是这次没有穿透身体的长剑,没有汇成河流的鲜血,也没有葬骨成山,只有天空明暗下,他的十万部从,望着他们强大的将军拥着那男子,忠诚又默然。
很奇怪,亡魂竟也会有欢喜的情绪,即使他们没有实体,萧白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波动。
他们在为他们的将军高兴。
黑色的巨龙盘踞在空中,默默注视着那震撼人心的场景,忽的龙尾一动将少年卷至跟前,金色的瞳孔紧紧凝望着少年的面容,像是要望到天长地久。
他太大,他太小。
无处下嘴。
萧白心里升起一股柔软的情绪,既是酸涩,又是百味杂陈。
他抱住黑龙,像只猫儿一样,乖巧又顺从,满意的闭上眼睛在那庞大的龙首上蹭了蹭。
这场战役终于停止。
……
“我名为万俟让。”男子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身后的高大的男人战马也不要了,长枪都扔在了一旁,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仿佛一个眨眼他便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楼启已经恢复了人形,目光了然:“皇族?”
万俟本是皇姓,不过朝代更迭,早已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萧白本来对他还有些阴影,但见他相貌清秀,眉眼舒心,这会儿也不怕了,疑惑道:“你为何要假扮成温君柏的样子跟在我身后?”
万俟让眼里闪过无奈,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道:“我已经在奈何桥上,徘徊了近千年。”他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卫殇了。”
“直到遇见了你,萧白。”
萧白一愣。
万俟让不等他们说话,继续道:“你们不知,这奈何桥,算是一道禁制,我过不去,卫殇出不来。”
“当年我与他被困在这密境,直接被桥分隔,永世不得相见。”
他说到最后一句,脸上虽还笑着,嘴唇却有些颤抖。他身后的男人沉默不语,却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露出了一丝歉意,道:“我不是故意吓唬你的,可是除了幻化成他人的样子接近你,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有接近你,那压制我的力量才会减弱,所以在踏过奈何桥的时候,我才会让你扶我一把。”
萧白仍旧有似疑惑:“可是你到底怎么做到……”
万俟让道:“我可以看穿人的一部分短暂的记忆。”
萧白心中咋舌,这家伙可比读心术还厉害。
密境的出口便在萧白来时进去的洞内,卫殇之墓。他们只将二人送至洞口,萧白转头望向他们:“你们不进去?”
万俟让摇摇头,忽的上前道:“萧白,可否将卷轴与我一看?”
萧白自然同意,将生死咒图交与他,只见万俟让咬破指尖在上面滴了一滴血,又拽着卫殇滴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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