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在下严四,想请您帮个忙,走趟镖,送人从雉水去天津。”他抱拳行礼,客客气气的问,没主人的吩咐也不敢乱动地方,因为鲁三有一种气势,让人畏惧的气势。
“先坐吧,之前六爷曾经和我提过,我说考虑一下,酬劳上应当多加,因为我还要带几个人,毕竟山高路远,难免有个闪失,人多更保险。”勇夫说完,就面带笑容的看着严四,他知道这瘪三了解得不比六爷多,只是个跑腿的罢了。
“主顾不想让更多人参合,钱好商量。”严四坐了下来,却没发现此人给自己备茶,心里更加恼火,可脸上又不能表露,谁让他老了,抽了大烟呢,想当年义和拳那会儿,他也是拿着大刀砍洋人的“英雄豪杰”。
鲁三垂下头,端着茶杯说:“若是那么好走的镖,恐怕给不了8万吧?”
“也没您想的那么难,从前我就跑过一趟,把人带到天津,主顾立刻给钱,一点儿都不含糊。”假如这混蛋不去,他的钱铁定泡汤,所以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得说服此人。
“我就带三个人,加到十万。”鲁三斩钉截铁的说,心里却有了主意。
“行吧,我得回去跟主顾商量,要是能应了,立马来找您。”严四觉得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只得硬着头皮去试试。
“嗯,时候不早了,恕不远送!”鲁三怎会对这种货色客气,立马下了逐客令。
结果,严四只得悻悻地离开,心里那叫一个恨,可他又清楚这个男人是惹不得的,能让六爷敬三分的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次日晚上,从票行收工之后,载劼就让小邺子先回家,自己则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去了平野的住所。
平野住的地方和之前的诊所相距不远,走着也就七八分钟,刚好位于西打磨厂,是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院里有棵老槐树,被北风吹得树枝乱颤,光秃秃的枝头就和垂死的人伸出的手一般。院子里太整洁了,整洁到没有任何生活气息,几乎看不到杂物。
平野亲自把他领到客厅,还让佣人上茶,不好意思的说:“您看,事不凑巧,我原本有个诊所的,不过前两天失火,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了,所以只能在家诊病,多有怠慢!”
载劼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打量着干净的西洋式客厅,摇头道:“没什么,这样反而让病人不会紧张,我还是头一回看洋大夫,以前都是瞧中医的。”
佣人出去后,平野才拿出听诊器,帮贝勒爷诊断。
“您应该多多运动,运动有益身体,才更有可能生儿育女,我需要帮您验血,可能稍微有点痛,另外还需要您提供精子,也就是元阳之物。”平野说完从柜子里取出了针管和化验杯。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这日本人不是医生,是算命的?他十分诧异。
平野坐下,又帮贝勒爷掀起左胳膊的袖子,一边帮他消毒一边答道:“像您这样的病人,我见过不少了,更何况我先前也听说过您的事,说您和福晋一直没有儿女,您一定是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
医生的动作非常利索,几乎没让他感到痛就抽取了血液,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早就了解了自己家的事才会那么胸有成竹。
“你的意思是,让我弄那个进这里?”贵公子呆呆的盯着纸杯,他只是听说却从未尝试过。
“嗯,洗漱间就在楼上左边第一间,您自便,之后我马上帮您查看,可能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平野小心的把载劼的血样收进了保鲜柜,又从木抽屉里取出一本日本画册,递给了贝勒爷。
载劼愣了,不解的问:“这是?”
平野支支眼镜,大方的回答:“和中国的春宫画差不多,能帮助您很快出来。”
“不,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吧。”贵公子很尴尬,赶忙把图册放到茶几上,拿着化验杯上了楼。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载劼就拿着需要化验的物品下了楼,迟疑了片刻才将杯子放在了拐角处的边桌上。
戴上胶皮手套的平野,利索的拿了化验杯走进书房兼化验室。
贝勒爷只好坐在沙发上等,他的视线又望向那本图册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才从书房走了出来,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认为您延续后代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精子的活力非常弱,数量又少,那么就几乎不可能让女子受孕,您可以考虑其他方式,比如领养。”
载劼轻叹一声,垂着眼帘说:“其实我也猜到是自己的问题了。”他总算死了心,可他真的很想有个孩子啊!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要灰心!”平野安慰他。
贝勒爷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十分感谢你,至少我不会再焦虑了吧!”
“您的血样我需要花时间化验,结果我会差人送信给您的,可能需要两天,那样您会知道自己健康状况。”他轻松的说道,又叮嘱贵公子平时的饮食和起居所需要注意的细节,收取了诊金,还亲自送病人出了门。
这一宿,载劼失眠了,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泡影,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老了无人孝顺,孤独一生,更可怕的是华容,若是让她知道了实情,他这个做丈夫的就更没尊严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自己不能让妻子怀孕,那么别人能让他有孩子吗?
☆、六神无主
第二天,载劼六神无主的去票行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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