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光之至高神普罗塞的名字,可是响彻另一个大陆的光明之王,真真正正的世界之主。
即使穿越成弱小的春神,过去的习惯他也不打算改变。
哈迪斯当然意识到那份与二等神不符的傲慢,但是他没说什么,沉默似乎成了他的生活色彩,行为举止都在静寂的色调下变得深沉起来。
普罗塞:“这一次是我救了你吧?”
救?算不上,但……确实帮了忙。
哈迪斯默认下来。
到底是观察他有一段时间的人,普罗塞轻巧的把握住他的反应,并导向自己有利的方向。
“留我在冥府怎么样?”
哈迪斯:“春神不适合留在冥府。”
普罗塞捻着耳边从发环里跑出来的金发,神情与轻佻的动作不符,却是异样的真挚。
“你有没有听说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句话?”
哈迪斯:“……”
普罗塞:“如果实在为难,我们可以面对面,用深刻细致的方式好好谈谈。”
哈迪斯:“……”
普罗塞冲着纱幔后面的人影,作势撩开面前的遮挡物,“我不介意,冥王。”
哈迪斯:“……”
之后当然是普罗塞得偿所愿,但是一贯沉默的哈迪斯,也不过是没表示反对也没说出赞同而已。
普罗塞对此毫不介意,沉默就是默许,默许就是同意,靠着嘴在冥府占下一席之地,但他总会让哈迪斯理解,他不是只有嘴才这么有威力。
几句话之间给哈迪斯留下不好印象的普罗塞,现在依旧呆在床边上碍眼。
而偏偏能觉得他碍眼的哈迪斯,唯一算的上表现不满的方式就是皱皱眉,连怒斥他出去都没有去做。
压准哈迪斯性情的普罗塞,估摸着再憋下去会伤身时,才主动起身离开,临走时不忘贴心的把门关好。
至于被留下的哈迪斯,这动作即使看起来多么体贴,相信此时的他也不会觉得普罗塞是个贴心的人。
普罗塞打着了解哈迪斯的主意开始在冥王殿里探索,一路上的灯火不够明亮,总有种阴沉的鬼崇,好似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跑出来。
手掌摸着微凉的墙壁,普罗塞对这样诡异的气氛置若未闻,自顾自想着。
这种石料他知道,是用地底深处最为坚硬的石头用心打磨,才以极其稀少的出产率闻名的黑石。
既有墨色凝聚成的奢华色泽,又有震慑灵魂般的低调冷意。
所以即使已经被制作成居住的房屋,手感仍仿佛残留了原型来源之地的寒冷。
这样一座宫殿,点缀着象征了哈迪斯财富的宝石,巍峨又奢华的矗立在冥界的土地上。
也怪不得冥府即使一向被众神排斥,哈迪斯却仍是公认的三大域主之一,甚至威严有的时候超越神王。
“春……神?”
就在普罗塞思考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声音略带疑惑。
听声线有点像是他带哈迪斯回来时,出来迎接的那个修普诺斯。
普罗塞一瞬间在心中做出判断。
“睡神?”与修普诺斯的疑惑不同,普罗塞即使反问语调里也是不会错辨的笃定。
这样矛盾又确实存在的口气听的修普诺斯一愣,布满慵懒的脸上闪过玩味。
“修普诺斯,我的名字,春神,你的呢?”
嘴唇动动,普罗塞最终露出个最符合春神形象的笑容,温婉明媚,“普罗塞。”
就好像冥界里开出大地上的鲜花一样,直面这灿烂宛若春花的笑脸,修普诺斯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春神,冥界能够盛放的只有开在冥河河畔的曼珠沙华,大地上的花是活不下去的。”出于几分警告和怜惜,修普诺斯对着普罗塞说道。
离开奥林匹斯后呆在冥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见多冥神冷冰冰的神色,修普诺斯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那样生机勃勃的笑脸所触动。
这样直白的提点,听得普罗塞惊讶地挑起眉头,接近翠色的蓝眸一瞬间漾过渐变的光晕,然后他笑了起来,就好像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冥府,而是春光正好的大地。
“我是春之神,可不是春之花。”
这两者的差别意味着你不像是后者那般容易凋零吗?修普诺斯想道,然后懒懒的勾起嘴角,“如果你一定这么认为的话。”
听这意思就是不相信一个二等春神,能在一等神遍地的冥府做些什么。
这还真是被小看了啊……普罗塞理解高等神对低等神的轻视,然后他笑着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反驳,安静的和睡神道别。
只不过隔了大概有一天的时间,毕竟是不分昼夜的冥府,时间的计算和大地上略有区别,修普诺斯收到来自春神的邀请函。
“花会?茶会?”修普诺斯站在自己的罂粟海边,拿着那朵与罂粟花相比,纯洁的就好像少女一样的雪白茶花若有所思。
去看看吧……没有说出口,但迈出的脚步已然是修普诺斯的意思。
普罗塞培育出的鲜花有着指明地点的用处,他循着神力共鸣的方向,来到冥界一处枯萎许久的山谷。
脚底踩过的干枝枯草发出并不怎么悦耳的声响,修普诺斯皱起眉,移开脚步,但下一次还是会发出踩碎干枝的躁耳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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