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鲁等易时煊说完,跟着就对胡莫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那两人也同样微微点了点头,但他们的目光都很快就放回易时煊身上。
“梅夫人见外了,你们愿意送我一瓶香水,我才要说声谢谢才是。”胡昆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易时煊。
没想到他们的婚礼没过几日,梅鲁不仅恢复了神智,而且立即就参加了会议。如果说这些全都是巧合,他只能说这个世界的巧合当真是微妙至极。
莫林却是神色复杂地看看易时煊,然后再看看梅鲁,却见梅鲁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苦笑。梅易婚礼之前,为了得到易时煊的第一手资料,他却是做了不少事,但他那时也是压抑不住内心那种狂热的激动。
无论是电梯那时的初遇,还是婚礼当天所见的一幕,都让他身不由己的失常。
前几日有人来电,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来电之人竟是梅鲁,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随后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工作忙得昏了头,火急火燎地赶到约好的咖啡厅。
到了咖啡厅一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梅家梅鲁,且还是恢复了神智的梅鲁。之后,梅鲁跟他说起梅翰父子那些事,他一直注意着梅鲁的表情,那种冷漠无情、果断坚决,恰似两年前那位梅鲁。
梅易两人结婚还没几日,梅家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梅鲁恢复,梅翰父子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浮于水面。对于记者来说,这些都是令人兴奋的话题,对于莫林而言,易时煊是个怎样的雌性,同样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会议将要开始,他们也没时间再聊别的事情。几人一起走到会议前排的时候,梅鲁胡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前边那面对众人的主席台走去。
易时煊抬头看向台上那十来个座位,看来即将出场的都是汀国几位重要人物。目光落到梅鲁身上,微微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随即收回了视线,走到靠边的一个位置坐下。
莫林这次过来是专门记录会议的主要内容,虽说也想多和易时煊聊几句,但工作至上的他还是到前排找了一个好位置,以防漏听了会议的重要内容。
不多会儿,台上陆续出现不少人,走在最前面的人鱼面带威严、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易时煊双眸沉静地注视着人鱼,早已从梅鲁口中得知他就是汀国现任国王,看似只有五十多,实则年过六十的银尾人鱼。
等他们一一落座后,会议很快就正式开始。
虽是很早之前就召集那些香觉灵敏,调香知识丰富的雌性研究新香方,但这些雌性一直以为这是为了抵抗人鱼,从不知道在抵抗人鱼的真相之下,还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厄运即将到来。
整个会场就在国王将事情全部告知之时,霎时变得鸦雀无声,然而,也仅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些被隐瞒许久的雌性很快就变得惊慌失措。不消片刻,会场上就出现了混乱,有隐隐的啜泣声,悲伤的痛哭声,还有些脾气暴躁的雌性破口大骂那些早就知道这事的人鱼,从未想过他们竟然隐瞒了那么重要的事。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事,易时煊这会儿恐怕也和这些雌性一样。想到这些雌性两年前就已经开始调香,却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知晓他们即将面临的灾难,他想他们应该比他更加悲痛。
整整两年多时间,他们都在研究香方,却从来没人告诉他们这样重要的事,就那样静静地让他们调香。假如这次会议还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事,说句不好听的话,或许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但其中最引人在意的还是那些大骂声,那些雌性骂过之后,眼泪就刷刷地流。初次看见这么多雌性流泪,易时煊心里不免带着同样的悲戚。
雌性和人鱼不同,两千年前虽是雌性人鱼,能在海地之下自由自在的生存。可经过两千年的演变,他们早就不再是那时的雌性。如果真要在海中安全生活,除非出现返祖现象,这些雌性能够再次长出鱼尾,适应海底的一切。
然而,返祖现象这种事,就算是真的发生,恐怕也是几万分之一,甚至是几千万之一的可能。剩余那么多雌性同样有可能面临死亡,毕竟还有很多无法预测的事情出现。
就算是人鱼,他也不敢保证他们就能够在海里生存得很好。陆上生活的习惯,两千年来不断进化的结果,种种无法解释的原因都有可能给人鱼的生命带来威胁。
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会不知道,他想,或许那些人鱼心里也有着无人能知的苦衷。灾难即将到来,他们却没有想到足够好的办法应对。
耳边的声音似乎渐渐变小,抬头环顾四周,方才还很混乱的会场又恢复了刚开会那时的模样,只剩下细细的抽泣声。再转头看向前面,好几位领导人物都是一脸沉痛与自责,就连国王陛下亦是同样的沉重。
此次会议是两年以来最长的一次会议,最后自然都同意就在明日向全国国民公布这件事。却见不少人鱼都像是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长气,那些雌性虽还是悲愤不已,但脸上那种愤怒却也因此稍微褪去了些。
可那也仅仅只是稍微而已,会议一结束,就有雌性接受不了这样令人恐慌的结论,直接昏倒在座位上。坐在旁边的应该是雌性的丈夫,只见他一脸自责地轻掐着雌性的人中。直到雌性幽幽转醒,他才将雌性紧紧抱在怀中,不停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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